程国栋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程国栋去找医生去了，张锡凡只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很快，张锡凡就明白程国栋的意思了。在老朱夫妻办后事的时候，纪委开始介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张锡凡带去调查。
省纪委得力干将当街横死，这件事绝不简单。甚至省纪委书记杨峥，据说对这件事恼火到了极致。首次在省委会上拍桌子发飙，整个班子都没有人敢说话。
这一切张锡凡不知道，他就知道自己被请进了一个地方，窗户用厚重的窗帘封着，不知道是黑夜还是白天。
有人一直在问自己前后的细节，而他将所有的事情逐一说清楚了，就连要离刺庆忌的故事，都说了出来。
可是这些人如同疯子，还是一遍一遍的问，每一次的问题都不一样，但是最终都是围绕着这件事的。
张锡凡不知道在问话的地方待了有多久，每一次坐在对面问话的人都不同。
张锡凡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朱华诚的老婆让自己先走，为什么程国栋会说这些话。是真的会有麻烦，而他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麻烦中。
他明白，自己已经开始被纪委调查了。
不管自己是否跟这个事情有关联，但是对方都会把自己查一个底朝天。
毕竟朱华诚在纪委这个系统的身份太特殊了，之前跟程国栋并称为纪委的两把利剑。这个嫉恶如仇之人，几乎是这个系统的佼佼者。
而如今，惨死街头，上面一定会追查到底。张锡凡的倒霉，就倒霉在他跟朱华诚的联系太紧密了。
特别是有人询问，朱华诚在离开小区的时候，分明身上夹着一个包，为什么在出车祸之后，街上根本找不到这个包。
张锡凡也不知道这个包到哪里去了，但是他隐约猜到这个包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很了不得的东西。因为朱华诚之前问他在四九城的关系，一定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人能够佐证了。
张锡凡不知道待了有多久，终于有一天，有人拉开了窗帘露出屋子外面刺眼的阳光。
张锡凡已经是胡子拉碴，双眼几乎无法适应自然界的强光。
张锡凡被人送到了会议室，他这才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老者。老者看起来有些干瘦，戴着一副浅色的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年轻人看着张锡凡，淡淡说道：“该交代的事情，已经完全交代了吧。”
张锡凡看了一眼那个小老头，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省纪委书记杨峥。
张锡凡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他，知道他是一个作风刚硬，同时又手段高超的人物。从他的麾下，能够同时出现程国栋和朱华诚两头獬豸，就能明白他的强势。
杨峥不发一语，也不看向张锡凡。
张锡凡如实回答：“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朱哥跟我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并没有什么不能让外人得知的事情。”
年轻人淡淡说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你把事情的整体经过再描述一遍。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张锡凡自然不敢乱说，他如实交代了和朱华诚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反而比任何一次都简单。现在的他，只求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