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头一片嫩绿色,的确生机勃勃。
季蝶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
芜芜的怪病都让她的脸成了那副恐怖的样子。
前几日芜芜明明还伤心得很,一点兴致都没有,可眼下,芜芜却兴高采烈的模样,要去逛什么后山,这不反常的很。
季蝶闭上眼,“好,我们去后山走走。”
江姑娘既说有她在,她就信江姑娘。
沈元芜推开后门,瞧见后山不远处,果然有个木屋。
她与车彭堂约定的地方。
道观人少,根本没香客来后院。
后院更是连个小道士都瞧不见。
沈元芜一点都不担心,她带着季蝶朝着木屋走去,走到木屋附近时,沈元芜与季蝶说说笑笑,看着四处风景。
突然,沈元芜捂着腹部道:“哎呀,阿蝶,我腹痛难忍,想要如厕,我先回道观后院的净房如厕,你在这小木屋里等等我如何?或者就在这儿等着我。”
她清楚,车彭堂肯定是在小木屋里。
若季蝶愿意进小木屋等她,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倘若季蝶不愿意,车彭堂肯定也带了人来,怎样都能制服一个姑娘家,把人抓进小木屋,愿意怎么让她道歉都成。
季蝶的心,越发凉透,心中止不住的寒意,身子隐隐约约都有些发颤。
“阿蝶?”沈元芜又喊了声,“你去木屋里等我好不好?我一会儿还想在后山逛逛,这些日子闷在府中,我也好难受,旁的姐妹们喊我出去游玩,我都不敢,只有与你我才愿意,我当你是我最最好的闺友。”
最最好的闺友?
季蝶心中万念俱灰。
她闭眸,“好,我去小木屋里等你。”
沈元芜松了口气,愿意进小木屋最好不过。
“梅香,走,我们去净房。”沈元芜喊走梅香,又看了半夏一眼,她想把这个丫鬟也叫走,又怕季蝶察觉异常,跟着她一起去净房就不好了,只能闭口,只带着梅香去。
何况就多了个小丫鬟,也不打紧,她觉得车彭堂也能制服。
“阿蝶,你同丫鬟进小屋等我。”沈元芜又说。
“好。”
沈元芜才带着梅香,匆忙回道观的后院里。
眼看着沈元芜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后院门口,季蝶看了江窈一眼,江窈朝着小木屋点点头,季蝶走上前,推开木屋走了进去,江窈紧跟其后。
说是小木屋,其实挺大的,应该是以前道观留下的柴房。
但现在道观人少了,这个柴房就没用了。
木屋快要有两间厢房大小,里面还杂乱的堆着一些杂物跟柴堆。
沈元芜躲在道观后门,瞧见二人都进去了木屋,她心中安定下来,我觉得车彭堂应当不会伤害阿蝶性命,不过是羞辱她一番,既不伤人性命,她也无需担忧阿蝶了。
车彭堂要真是毁了季蝶的清白,说不能还能成就他们的一场姻缘呢。
木屋里,江窈刚关上房门,随着季蝶走到木屋中间,突然从杂物堆后面冲出个人,跑到门口,把木门栓上。
季蝶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个二十来岁出头的男子,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和江窈。
季蝶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她盯着男子,“你是谁!想做什么。”
“季姑娘,好久不见。”柴堆后也出现几个身影。
为首的人,正是庐阳侯世子车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