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霜身体一颤，心中暗骂二师妹多事，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皇甫长老可能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你和他说那么多，难道还想让他帮江寒讨个公道不成？
愚蠢！
若是坐实了她们之前做的那些缺德事，只怕非但公道讨不来，她们几个反倒会被皇甫长老先收拾一顿。
可现在当着长老的面，她纵然心中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见皇甫长老果然移目看来，柳寒月抽了抽鼻子，神色凄苦的说道：
“其实，师父一直不喜欢江寒。”
“自打带他上山之后，师父便一直对他不管不问，他在山上过的很是清苦，住着凌天宗灵气最稀薄的破落洞府，没吃没喝的，只能自己在山中寻野果果腹，师父不让别人帮他，他若受伤，就只能自己忍着疼痛虚弱，摸索着用草药治疗……”
“为了修炼，他只能满山的跑，四处采摘一些低阶灵草，一点点的攒着，攒够很多之后，才换来一本炼气术自己摸索着修炼，再攒够很多灵草之后，他才会下山去集市换一些灵石用来修炼……”
说到这里，柳寒月转头看了一眼心跳声越来越大的夏浅浅，唇瓣微动，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
“除了这些以外，四师妹还负责磨炼江寒心境，每日都会给他布置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折磨他肉身的同时，还会不断打击他的心境，让他时刻都在遭受折磨……”
柳寒月的声音有些哽咽，话中的信息，更是让墨秋霜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心里一酸，微红着眼眶偏头看向地面。
夏浅浅更是不堪，当听到二师姐说她折磨江寒的时候，面色顿时一白，呼吸急促，捂着胸口微微颤抖。
就连皇甫敬亭也被她话中的信息惊到，雪白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阴沉着脸默然无言。
他本以为传闻中的江寒被打骂就够惨的了，可没想到，那些竟还算好的，他小时候竟然过的更惨！
肉身和心境双重折磨，还是每日不间断的折磨。
季雨禅真的是为了磨炼他？
不是想要毁了他？
若真是磨炼，这手段是否也太过了一些，便是在灵界的大家族中，也没人这般磨炼自家后辈的。
这种手法，就算是对付那些邪魔也足够了。
无论怎么看，这都更像是在故意折磨！
“这还只是他生活上的苦难，他长大一点修炼有了成绩之后，那才是他真正苦难的开始。”
“……”
柳寒月说了很多，就连她们经常找各种理由欺负江寒的事，她也全部说了出来。
饶是皇甫敬亭向来修身养性，自问世间难有事情能触动他的情绪。
可当他听完柳寒月的诉说之后，他那平静许久的心境，也在这一刻掀起了些许波澜，一抹极其难得的怒火，自他心间汹涌而起。
世间传闻果然没错，这群女人，就是一群毒妇！
他自问见多了世间凄惨事，可这一次，他也是被这群毒妇开了眼了。
堂堂凌天宗亲传弟子，天资绝品的天之骄子，在凌天宗活的竟然连散修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