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院子里柔和的烛光，他能看到沈有清因着紧张而绷紧的身体。
敛起危险和侵略，箫刻端着人畜无害的样子，“遵循你的想法。”
沈有清凉飕飕的开口，“那你松手。”
箫刻都不带眨下眼睛张口就来，“这是两码事。”
他还生气着呢！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沈有清倒也不生气，只说，“无赖。”
箫刻轻哼了一声。
“双修就不用了，后山老祖说有法子。”沈有清抬手拍了两下箫刻的胳膊示意他松开。
这一次，他倒是听话的松开手。
见他丝毫不藏着掖着的失落和黯淡，沈有清眯了一下眸子，“你很失望？”
“庆幸月家老祖宗有办法帮你，失望自己无能，没有办法帮到你。”
那双漂亮的桃花眸里目光黯淡了几分，长而密的睫毛微垂，“我也想能帮帮你，可我一直帮不到你。”
低眉垂眼的男人丧气又颓然。
这样低迷的神色不应该出现在这张脸上。
沈有清微微移目看着不远处的花圃，“师兄不要妄自菲薄。”
“清清。”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沈有清抬头看去，而后险些溺在那盛满自卑的眼眸里。
箫刻猛地垂下眼睑不想让沈有清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师兄。”沈有清主动往前走了两步。
熟悉不过的山茶花香窜入鼻尖，箫刻竟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第一次，自己在往前走而他往后退的情况。
看来是有大问题了。
“怎么了？”问着，沈有清伸手握住箫刻的手，拉着他往屋子里走。
垂着脑袋的男人没有回答。
来到屋内，沈有清将人摁在凳子上，自己则是坐在软榻上斜靠着。
良久，低低的嗓音响起，那么得无力愧疚又自卑，“我没有本事保护你，救不了你，帮不了你。”
清清被抓到魔界的那几天，他只能等着，除了等着毫无办法。
他没有那个实力可以冲去魔界把人救回来，也没有足够的权力吩咐别人去救人。
那几天，无力和愧疚早已淹没了他。
“因为我被抓去魔界的事吗？”沈有清拉过毯子盖在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躺着。
箫刻‘嗯’了一声。
躺着不想动的沈有清开口和箫刻说：“过来。”
箫刻起身走过去坐在软榻边，随即俯身伸手整理了一下她四处散落的长发，避免她翻身时不小心压到。
“师兄，你现在才几岁？”沈有清抱着软枕，望着情绪不高的男人，声音清丽温和，“君宿活了多久？那些魔将又活了多久？你缺的只是时间。”
箫刻低着脑袋，背脊也不似之前那般笔直。
“给你与他们相同的时间，你的修为不会比他们低。”沈有清认真说道。
箫刻低眸看去，望着她认真的目光，“那你呢？”
他有在很努力的修炼了，可还是难以追上沈有清的脚步。
清清进步的太快，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