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流放，已是最大的恩赐
许言的这番话，让莫愁整个人都愣住。
自从被关进大牢以来，莫愁每天都在想，自己的命运将会怎样。
她想过许言会杀了她，用她的性命来明正典刑。
想过许言会舍不得杀她，却又不能放她，所以要永远囚禁她。
想过许言会放了她，从今往后将她当做一个奴婢，动辄打骂。
甚至幻想过，许言会原谅她，不计前嫌地宠幸她，疼爱她。
莫愁想象了无数种，自己的可能性。
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许言最后赐与她的命运，是流放。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更加令她难受。
因为流放，代表许言对她既不爱，也不恨。
而是没有一丁点感情，单纯只是因为她是莫战山的女儿，所以才饶恕她一命。
“许言，不……不要……”
莫愁抓着许言的手，颤声道，“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你可以杀了我，可以囚禁我一辈子，可以对我随意打骂。”
“但只有这个不要，我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对我……”
许言淡笑道，“莫愁姑娘，别这么说。”
“你我相识一场，便是缘分，没必要闹这般不体面的结局。”
“回到大乾，好好活着，别辜负我当初救你一命。”
说罢，许言便挣开莫愁的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许言，你……你别走！”
莫愁想要追出去，却被狱卒阻拦住，砰的一声关上牢门。
看着许言渐行渐远的背影，莫愁只感觉内心支离破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许言，你为什么如此绝情……”
“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为何要让我沦为被抛弃的废品？”
“你……你好狠，好毒……”
此前，莫愁最喜欢的，便是许言面对敌人时的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然而，当这份杀伐果断落到自己的头上，莫愁才真正感受到，许言是个何等狠厉无情之人。
难怪在其他富家子弟还花天酒地的年纪，他便已经名震天下，出将入相，独霸一方，自立为王。
拥有这份狠厉的心肠和手段，他若是都不能成功，世上便再无其他人能成功了。
……
听着身后，莫愁发出的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许言却始终面无表情，内心无比平静。
这个处理方式，于莫愁而言或许有些无情。
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最好的结果。
走出大牢，望着天边冉冉升起的初日晨曦，许言自言自语道：“莫愁姑娘，不要怪我对你狠心。”
“是你自己做错了选择，走上了一条与我背道而驰的路。”
“流放，已是对你最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