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景深像突然有点恍惚。
她朝东边眺。
隐约看到飘扬的——内衣,还有光线。
南桑指着那转移话题,“那那那,有水的地方。”
景深重新开始走了。
带南桑离开这段阴森到只有在纪录片上才能看到的地界,踏进了他集水的地方。
亮了。
这是平台的最东边,太阳升起的方向。
没有树。
草也稀薄,而且是明显的低洼。
景深就是在这,用晨起四五点弥漫平台的潮湿雾气,弄出了水。
他早上用第一波已经洗了衣服。
现在这处低洼里是第二波。
满满登登的,还在滴。
南桑惊愕的看这些用树叶和树干树枝嫁接起来的引雾气和露水的简便器皿。
不等问这是什么东西。
景深提来的大褂铺到平坦的地界,让南桑坐着。
丢给她收下来的第一批洗好的衣服。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在晨起里干了的内衣,脸红扑扑的穿上。
脸红没了。
好奇的厉害。
她之前爬山,为了自救,拽变形了一条裤子。
不能穿了,现在被改了,洗干净了,七分裤。
她穿上,还蹬上了她之前病号服变成抹布,又变成的袜子,超高。
南桑坐在大褂上踩了踩,在景深单膝蹲下给她把裤子塞进袜子,然后抽绳打结后好奇问,“这你做的吗?”
“恩,这地蚊虫多。”
他情绪隐约像是有点低落,还似有点疲惫。
示意她跪起来扶着他。
单膝直身,给她绑腰间裤子扯下来系腰的绳。
南桑穿好了却没坐下。
和他对视后,眉眼弯弯的笑笑。
没因为他反复无常捉摸不透的情绪不高兴、不耐烦、感觉疲累。
很耐心温柔的安抚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的情绪,“你好厉害啊。”
南桑说:“什么都没有还会改衣服。”
景深语气平平,“有针线。”陈雪的,不知道带来干嘛的,但就是有。
南桑面不改色,“有又怎么样,一点也改变不了你厉害的事实啊。”
她指着上头这看着好简单,但她压根看不懂的引水器皿夸。
指着东边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搭的小破砖炉,不知道在哪捡的,但是干干净净的破锅夸。
夸他地方选的好,有光有风却不烈。
不管哪个方向的风都能把烟吹走,不被人察觉,还不会失火。
她吧啦吧啦嘴巴不停,神采飞扬的把景深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摇头晃脑、手指挥舞、眉飞色舞的哔哔哔没完。
她越说越夸张,但眼神明亮,振振有词不磕绊,声音又软又坚定,看着极其的真。
像不是在哄人高兴,是在说真的。
景深脑中因为南桑路上所说的那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