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应下,把景深要的找出来。
抬眼才发现景深没穿鞋。
他单膝蹲下,接过她手里的,拆包扯了扯,示意南桑抬脚。
南桑扶着他的肩膀垂头,“这袜子为什么这么长?这么厚……羊毛的吗?”
“恩,护一下小腿和脚心。”景深单膝蹲着给南桑穿上,一路提到小腿,扯了扯袜子筒,确定不勒,把登山鞋给她换上。
南桑看了陈雪一眼,夸奖很漂亮。
接着小声和景深抗议,“你好没有常识,羊毛这个天气穿太热了,我走几步就会出脚汗。”
“你亏空还没开始补,想走多远?”景深很淡定,“一万八千步?”
“我感觉你在讽刺我。”南桑皱鼻子,“好好说话。”
“热了,不舒服了,就少走点。这袜子挺好,能提醒你别刚能走就像个猴子到处蹿。”
南桑被说服了。
乖乖的伸出另外一只小腿让他套上袜子,就势蹬上鞋。
原地慢吞吞走了几步,笑弯了眼,看向陈雪,“很舒服,谢谢,辛苦了。”
陈雪喃喃:“不辛苦。”
景深穿上他的鞋朝前,翻找了下东西,拉上行李箱拉链提起来给南桑,“你先拉回去,我和她对一下包里的东西。”
南桑有话想说来着,但敏感觉出景深和陈雪好像有事想说。
肯定是正事,没反驳,应下拉着皮箱,对陈雪摆摆手,慢吞吞但是很稳定的朝前走。
景深到南桑进了远处的玻璃房才回头,看向陈雪,气场肉眼可见的冷淡了,隐隐的,瞳孔深处烧起了不易察觉的杀气。
陈雪脑子明显缺根筋,对景深来说是好事,但刚才突然意识到,这种缺根筋很危险。
因为太好套话了。
南桑敏锐,轻而易举就能从她这察觉到不对劲。
景深眼底杀气渐浓,唇角却勾起一抹笑,“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陈雪有点失落和自卑的心脏转瞬被笑拉回,没察觉到景深眼底的杀气,原封不动的把俩人的对话全都说了。
景深挑拣危险的,只有一句。
南桑因为陈雪磨叽情绪动作太多,没来得及问。
他浅淡了出了口气,信口胡诌,“我原来的名字叫景……白。”
陈雪没明白,“啊?”
她懵懂,“不是景深吗?”
“景白。”景深没解释,入正题,“如果你们哪天不小心遇见了,记住,关于她的,不管她问什么,一个字都不要提,全部三缄其口。”
陈雪不知道南桑失忆了,想问为什么,看景深脸色低郁冷凝,隐带警告,小心的记下也应下。
景深再说,“把昨天中午到今儿中午之前的事和我说一遍,详细的全部过程。”
陈雪昨天回去的路上才后知后觉,她不能下山。
但答应了景深的事不能不做。
抓耳挠腮下,一不做二不休,找陈九说要下山,让陈九送她。
陈雪是姐,陈九是弟弟,俩人是同胞,但这么多年陈九扮演的一直是哥哥的角色。
因为陈九出生的时候好似是在娘胎里太霸道。
他又肥又胖,而陈雪瘦瘦的小小的。
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月才活下来。
后来得黄疸了。
那会医疗手段不发达,大多黄疸都自愈。
陈雪身体太弱,没喝过母乳,奶粉营养不够,加上家里重男轻女,拖了又拖,又是一次险些活不下来。
许是因为这两次大病,脑袋被烧混了,智商在小学开始崭露头角,成绩差,处处缺了根筋。
陈九和陈雪的爸妈小时候忙,是奶奶带大的。
奶奶尤其喜欢陈雪。
没少教育比陈雪高一个头的陈九护着她,还说他欠她的。
陈九孝顺,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