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多疑的人,但就是一个都无法信任。
唐棠回来后不是了。
江州自己都没发现。
他信任唐棠,不管她说什么都信。
哪怕是面前的种种瞧着其实很刻意。
唐棠演技当年在他们公司也是出了名的差和做作。
但因为相识多年,她对他从未有过伤害和欺骗以及利用算计。
反倒是一次次的救他命。
所以对诡异和种种刻意巧合半分没察觉。
也没察觉到对他了解到骨子里,知道种种巧合太刻意和做作,但懒的再调整的唐棠。
在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病例时,望向餐桌上江家老宅的监控器,眼神悠闪中窜过的杀气有多浓郁。
江州看了一遍又一遍后,去阳台把门关上,拿手机打上面留下的电话。
“我是江州。”他言简意赅,“唐棠怎么了?”
电话对面几秒没说话,接着笑笑,响起的不是江州以为的女人或者是老者,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声音,“我是应勤,唐棠的朋友和主治医生。”
应勤开始说始末。
唐棠搬来这没几天,带孩子去医院碰到的他。
唐棠几年前在他那看病,一是不严重,二是孕妇不能吃药,没被关起来前那一个多月,经常去应勤那,就只是做舒缓治疗。
俩人成朋友了。
唐棠看着畏首畏尾了不少,应勤感觉不太对劲,叫去医院做了舒缓类似于催眠的问诊。
她很信任他,合盘托出。
她在国外小姨家生了孩子没多久,国内的父亲赌博欠了高利贷。
她花光了积蓄。
没多久,父亲意外去世了。
伤心还没缓和,小姨查出重病。
她把孩子交给小姨,出去打工,某天夜里回家被糟蹋了,小姨去世,房子被小姨前夫的孩子抢走。
她带着孩子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察觉孩子也生了病,崩溃到极点,回国了,找江州。
江州想说她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已经到了嘴边,说不出来。
五指汇入发,抓成乱糟糟一片。
应勤继续说,他从给唐棠确认了病后便开始尝试联系江州,因为她现在症状像复发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但其实不完全是。
更接近于恐慌症。
江州是她缓和病因的重要因素。
因为在她的思维里,江州的存在太重要。
想不被人欺负,需要江州。
想不饿肚子,需要江州。
想有房子住,需要江州。
想小宝的病治好,和她一样有饭吃有房子住,不被欺负,需要江州。
想有安全感、不害怕不畏首畏尾……
电话对面的应勤停顿了。
江州按眉心,“想有安全感,需要什么?怎么不说了?”
应勤开口了,声音黯哑晦涩,“需要江州。”
他继续说。
确定后他便开始联系江州。
联系不上的情况下,唐棠的心理疾病,暂时只是用药物治疗,可以稳定,却无法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