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山抬头，正好看到霍东林慌张缩回的小脑袋。
他只当霍东林被吓到了，收回视线，就见一女佣视线飘忽不定，有些心虚的样子。
霍君山指着那女佣道，“你，上前来。”
对上霍君山凌厉的视线，那女佣脸色一白，慢腾腾地挪了出来，“先……先生。”
“你有什么想说的？”
女佣踌躇半响，道，“先生……今天上午，我在二楼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二少爷跟薛小姐说话，好像还给了薛小姐什么，薛小姐就出门了。”女佣断断续续地说着，时不时瞥一眼楼上。
霍君山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正要发作，大门突然打开，林佳敏拎着挎包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
见乔管家和佣人们都在，察觉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林佳敏疑惑地看向霍君山。
霍君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厉声喝道，“霍东林！给我下来！”
看林佳敏不解，乔叔连忙上前，低声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
林佳敏听完，脸色微变，担忧地望向楼梯方向，阴沉地扫了一眼那告密的佣人，“你确定，你亲眼看到二少爷跟薛小姐说话？”
女佣面色惨白地后退一步，已经得罪夫人了，现在改口夫人不会领情，还会得罪先生。
她低下头，坚定地回答，“确实看到了。”
霍东林低着头，慢吞吞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东林，今天上午，你跟薛珺说了什么？”霍君山铁青着脸质问。
父亲的权威压下来，霍东林吓得浑身一哆嗦，缩着肩膀，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林佳敏走到霍东林身边，轻柔地拍拍他的肩膀，使着眼神，安抚道，“东林，你告诉妈妈，你有没有跟薛小姐说话？如果没有，就说实话，爸爸不会冤枉你的。”
听出林佳敏话中的引导，霍君山盯着霍东林，脸色愈发阴沉。
霍东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她是小三，就是看中了爸爸的钱……我……我把零花钱都给她了……让她……让她离开我们家……”
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抽泣。
“你……混账东西！”霍君山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指着霍东林怒道。
高大的阴影笼罩着自己，霍东林吓得哇哇大哭。
“君山！”林佳敏挡在儿子面前，“东林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霍君山冷笑，“我看他懂得很！是不是你教他的？嗯？”
乔叔等人深深低下头，努力装作不存在的样子。
林佳敏脸色煞白：“你这是什么话？薛小姐一旦出事，你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要么，她不会出手，要么，一出手给把薛珺按死，让她永远无法翻身。
这种按不死薛珺，又惹霍君山生气的蠢事，她才不会干。
“东林，”她转身按住儿子的肩膀，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快跟爸爸认错。”
霍东林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帮妈妈赶走了薛珺，为什么妈妈要让他认错？
妈妈也觉得他不该赶走薛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