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远看到陆折枝画的阵法，大惊，她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阵法，泰山派藏书阁绝对没有这个上古阵法。
难道她真的恢复记忆了？
“陆折枝，你有病啊。”乔思远大骂，存了试探之意。
陆折枝微笑，“你才知道吗。”
乔思远看她反应就知道，她没恢复记忆。
他想要上前阻止陆折枝。
陆折枝，“乔思远，生死阵一旦开启，便不可逆，你要想杀了我，尽管破阵。”
乔思远也知道，如若陆折枝不停止布阵，自己强行破阵真的会杀了她，他气急骂道，“你小心把自己作死。”
“那可太好了。”陆折枝答。
她起阵，脚底符文亮起，起式掐诀，巨大的灵力波动，禁制瞬间破碎。
天地间风云变幻，瓢泼大雨当头砸下。
陆折枝抬手，轩辕剑乖巧落入手中，她直直将剑插入阵眼，一时间，万千灵力汹涌而来，汇于剑上。
陆折枝神情漠然，轻轻一点，灵力汇聚亮起，“现。”
季玄清从剑中而出，他还是来时的一身红衣，全身已经被鲜血浸染为暗红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挡住脖子上长长的雷电烧痕。
审判的雷罚，会将人从里到外，灼烧一遍。
这种痛苦，如同亲自感受自己如何被烤熟。
很多人并不是死于伤痕，更多的是死于痛苦本身。
季玄清依靠着轩辕剑，单腿跪在地上，他仿佛不知痛苦，目光热忱地看向陆折枝。
吾皇，回来了！
陆折枝似乎能读懂他的想法，她抬手，灵力汹涌涌向她手心，争先恐后，络绎不绝，“立！”
震惊了吃瓜众人。
什么情况？
周围万物褪色，一片雪白，轩辕剑散发幽幽蓝光，立于陆折枝与季玄清中间。
季玄清身上的伤痕全部不见，他知道，这是灵魂状态，他们进入了结契的空间。
“季玄清。”陆折枝第一次褪去吊儿郎当，一本正经地看向眼前的人。
“吾皇，我在！\"季玄清飞快回。
“我不是吾皇。”陆折枝看他要反驳，接了一句，“也不是坤。”
季玄清一愣，“你记起来了。”
“我不是她，又怎么记的起来。不妨和你明说，我来自异世，不属于这个时空，更不是这里的人，不会是你要效忠的人。”
“你是。”季玄清摇头，“轩辕剑认可了你，你就是。”
陆折枝笑了，“是与不是，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季玄清沉默，他不知道，他生来就是保护吾皇而存在的，
如今她说自己不是吾皇，而轩辕剑又认可了她，他确实不知如何抉择。
“季玄清，当初你说你我结的是灵契，我以为是生死契，原来是剑灵契约。你是轩辕剑的剑灵。”
“是。”
“可愿告知我，你本名叫什么？”陆折枝问。
“玄。”季玄清看向陆折枝，“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陆折枝点头，“好名字，你为救我受了重伤，我从不欠人，可以还你一个更公平的契约。”
“你不欠我。”季玄清摇头，一切都是他自愿的，甚至是他强迫的，谈何相欠。
陆折枝掐诀，面前出现一个个上古的文字，“生死契，同生共死，玄，你可愿与我，陆折枝，缔结契约。”
她特意加重了陆折枝三个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是他要找的吾皇，也不愿做另一个人。
他要契约的是陆折枝，而不是吾皇。
季玄清不解地看向陆折枝，“何必呢，我死了，轩辕剑还会有新的剑灵，重新保护你，你又何必为我冒险。”
陆折枝摊手，正经不了一刻钟，“可能是我这人就是见不得我欠别人，你死可以，别因为我。”
季玄清摇头，“我不愿意。”
他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生死契一旦确立，是会将陆折枝的元阳补给他的。
陆折枝笑容一收，她难得如此正经地跟人讲话，这人竟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