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望着她，她靠近的刹那，二人一时呼吸交错，四目相对。
她的手不由得停顿下来，望着他，抿了抿唇。
此时慕玄只觉周遭似升起一股燥热，喉咙干痒的厉害。
她的指尖无意触碰到他的伤口，疼痛令他别开目光，拉回浮想连连的思绪。
很快，碧烟也回过神来，羞赧地垂眸。
待药布解下后，清晰地瞧见他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她眉心紧锁，眉眼间满是心疼，恨不得替之。
“不要紧，都是些皮外伤。”慕玄不以为意，语气轻快。
“伤的深可见骨了，还说皮外伤。”碧烟嗓音哽咽。
“只要不死人，都是小伤。”慕玄淡笑道。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留下疤痕的地方，“还有旧伤。”
“我们行军打仗，习武之人，有些伤难免的。”慕玄说得轻松。
碧烟却明白其中的苦楚，她背过身去，手里拿着新的药布，可身子却一抖一抖的。
慕玄看在眼里，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他起身凑到她跟前去看，就见她正擦拭眼角的泪珠。
“你怎么哭了？”
慕玄见她哭，一时不知所措。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你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若是谁欺负你了，我替你讨回来。”
“笨蛋。”碧烟吸了吸鼻子，喃喃道。
“什么？你说什么？没听清。”慕玄尽露憨态。
“我说你是笨蛋。”碧烟扬声道。
慕玄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她的意思。
他眼帘微垂，眸光暗然。
转瞬，敛了敛情绪，嘴角扬起，“是啊，我的确是笨蛋。”
碧烟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同你也说不清，坐好。”
很快慕玄又规规矩矩地坐好。
接着碧烟将金疮药撒在他的伤口上，疼得他紧咬牙关，额头满是汗珠。
她轻轻呵气缓解他的疼痛，动作十分轻柔地缠上药布，又帮他将衣裳穿好。
待弄好后，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却大汗淋漓，面色苍白。
“你这伤需得好好休养。”碧烟叮嘱道。
“我知道，王爷也说让我近日好生养着，他有什么事会先交给沈深去做。”
“厨房熬的补汤，是娘娘与小郡主特意让我送来的。”碧烟将食盒里的砂锅捧了出来，给他舀了一碗，端到他的嘴边。
“替我多谢娘娘与小郡主。”慕玄伸手去接，再次扯到手臂的伤口，手一软，没了力，险些将碗打泼。
碧烟端着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呼几下，喂到他的嘴边。
慕玄喝了一口，望着她。
接着碧烟又舀了一勺，一口接着一口。
很快，一碗汤入了腹，慕玄只觉得暖意洋洋。
“谢谢。”慕玄道谢。
碧烟将碗搁置到案桌上，“你一会在自己喝点，我先走了。”
“好。”慕玄点了点头。
碧烟转身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