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里，虽然与他交集甚少，但毕竟还是有亲缘的，在一个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倒是比幼时针锋相对，缓和了许多。
总而言之算是，亲又不亲，疏离又不疏离，陌生又不陌生。
“我让你走开。”蔡垚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光，上前欲要伸手将他扒开。
不待他伸手碰到姜泽，姜久久便将他拉到一旁。
姜泽踉跄一步，侧目看她。
她力气大的出奇，显然是跟姜克敌习武的关系。
“这云客居的菜肴倒是一流，只可惜这开门迎客，却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进来。”姜久久意有所指。
蔡垚听出她话中深意，更加怒不可遏，“姜久久你别太过分。”
“究竟是谁过分？”姜久久目光一暗，声音冰寒。
一小二凑到掌柜跟前，压低声音询问，“掌柜的，这该如何是好？他们就站在门口，这样吵吵闹闹岂不是耽误我们做生意？”
掌柜的打量他们一眼，心里泛了难。
“一看他们就是非富即贵，方才言语间又提到淮阳王府，显然得罪不得。”
“方才外面就有人想进来，一见这架势，人家连进都不敢进来。”小二又道。
“你先忙你的去，我去问问。”掌柜打发了小二，走上前去，脸上堆着笑容，“客官！”
“何事？”蔡垚侧目看向掌柜，没好气地责问。
“您诸位要不要移步二楼包间？这站在门口，实在是有些……”掌柜的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姜久久朝着兰香伸手示意，“兰香，把我们那桌的饭菜结了，莫要耽误掌柜的做生意。”
“是。”兰香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给掌柜，“掌柜的给你。”
“谢谢小公子。”掌柜的接过来，道谢。
蔡垚瞟了一眼四周，这么堂而皇之的被赶出去，岂非太过难堪？
他权衡利弊一番，解下装满银子的荷包扔给掌柜，“这些给你，今日云客居小爷包下来了，你可有异议？”
掌柜的接过荷包掂量一下，又打开看了看，见里面是银子，方道，“这些怕是不够。”
蔡垚不由得一愣，随即瞪大双目，震惊地望着掌柜，“这些银子居然不够？你仔细数清楚，这里可是将近一百两银子了，一个银锭是二十两。”
“我瞧得很仔细，公子说今日要包下云客居，的确是不够。”掌柜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蔡垚顿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犹如调色盘一样。
他只带了这些银两，身上已无其他银钱，可话已经说出口，万没有收回的道理。
若现在返回改口，岂不是让姜久久看热闹。
绝对不行。
姜久久瞧着他，轻笑出声，堂而皇之的嘲讽，“这有些人就是喜欢不自量力，喜欢说大话，还妄想包下云客居一日。”
“蔡垚你说大话之前，都不先打听打听的吗？”姜久久轻笑连连。
蔡垚被气得紧咬牙关，额头青筋隐隐凸起。
“姜久久。”这三字几乎是他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云客居乃是皇城有名的一大酒楼，日盈大概得有这个数。”姜久久说着竖起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