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言认出是爸爸。
小家伙委屈，因为爸爸长长久久不在身边，原本该欢天喜地地扑过去的，但这会儿只是抱着妈妈的腿。
陆怀序握住她的小胳膊，轻轻拽到自己身边。
到底是没能忍住，紧紧地抱在怀里，他闻着她身上带着的奶香味，心中酸涩……
当年离开的时候，她才几个月大。
小陆言被爸爸抱在怀里，有些害羞。
但小孩子最是敏感。
爸爸好像在哭……
小陆言捧住陆怀序的俊颜，乌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给陆怀序吹吹：“爸爸眼睛疼，宝宝吹吹，爸爸就不疼了！”
陆怀序摸着她的小胳膊小腿。
那么久不见面，他想得厉害，这时候怎么摸都是不够的，他恨不得将小陆言装到自己的口袋里……
半晌，陆怀序温柔轻问：“宝宝怎么会的？”
小陆言仍然捧着他的脸。
爸爸真好看啊！
小陆言声音天真：“妈妈哭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给妈妈吹吹的，每次宝宝吹过，妈妈就说不疼了。”
陆怀序抬眼看向盛渺，目光略有深意。
他低声问：“你经常哭吗？”
盛渺不自在地掩饰：“那是沙子进眼睛了。”
“是吗？”
陆怀序嗓音低沉，透着一股莫名深意，稍后他把小陆言抱了起来，目光盯着小姑娘话却是问盛渺的：“她哪儿不舒服？”
小陆言的小脸顿时皱成了包子，白白嫩嫩的却看着可怜劲儿：“宝宝流鼻血！”
当爸爸的很心疼。
在她小鼻子上亲了又亲，他看向盛渺：“检查下来怎么样？”
盛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身后，一道穿着白大褂的修长身影走过来，赫然是贺季棠。
他走到盛渺身边。
大约他听周主任说了小陆言的情况，知道盛渺心里不好过，于是轻轻抚了下她的肩，动作总归是带了些男人的温柔。
陆怀序目光微紧，注视着盛渺，观察她的反应。
此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怕盛渺靠到贺季棠的肩上露出脆弱模样，他有多怕他们是一对！
所幸，盛渺只是仰头淡笑。
贺季棠亦是。
但他们之间的默契，也足以让陆怀序吃味。
可是他再吃味，他也没有办法表达出来，因为他跟盛渺不是夫妻了！
这时，他怀里的小陆言眼泪汪汪：“季叔叔！”
贺季棠从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哄着小姑娘，他们熟识的样子可以猜想是经常见面的……
陆怀序目光深深。
贺季棠抬眼看向他，淡声说：“每次去香市出差，我都会去看看她们！”
每次都去看望……
陆怀序心中介意，但面上却矜持极了：“多谢贺师兄的照顾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很是温和客气，但当年其实他们打过一次架，打得很凶……几乎逞狠住进医院的那种。
再见面，风轻云淡，但似乎只有陆怀序是外人了。
陆怀序心中酸涩，看着贺季棠离开，他抱着小陆言侧头看盛渺：“他调到这间医院了？”
明知不该过问，但他还是忍不住了。
“这些年，你们经常来往？”
这时，盛渺已经整理好情绪，她从陆怀序怀里抱过小陆言并低低地说：“陆怀序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私事！”
她碰到孩子的那瞬间，他轻捉住她细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