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我跟我妈长得不像，跟我爸也长得不像，据说我有个特别漂亮的姑姑，说我像她。不过我也没见过。
小时候总有人说我是抱来的。”
夏小鸥诧异地看着陆森野，“我真的是颜老师的女儿？”
陆森野点了下头。
“你早就知道？”
“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陆森野不知道该怎么说。
颜娇玲当初嘱咐过他，先别说，母女相认，不急于一时。
她需要好好打算。
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提前被暴露了。
夏小鸥觉得这件事有点儿玄幻，可她并没有那么激动。
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她心里，妈妈已经去世了。
哪怕告诉她，那个妈妈不是亲生的，她也认定就是亲生的。
“颜老师会不会有麻烦啊？”夏小鸥嘀咕了一句。
此时的颜娇玲正在面对调查组的询问。
毕竟大家都在同一个单位，调查组的人对颜娇玲很客气，而且大家都认识，彼此很熟悉。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让另外两个人都出去了。
他曾经是颜娇玲的学生，原本也是跳舞的，后来没跳出来，家里有点本事，便安排在这样的地方了。
“颜老师，您别害怕，找您过来，就是按照程序了解一下情况。”
“夏小鸥确实是我的女儿。”
男人一怔，“所以您……”
“但是我是大年初一那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颜娇玲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眼前的男人。
“我没有徇私舞弊，她拿桃花杯的金奖，进舞剧院实习，以及上春晚，那都是她凭本事自己争取来的，我没有给她开任何的后门。”
男人略微有些为难，“其实吧，这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有人把举报信投到调查组来了，我们也不得不重视。
这网上也闹得人尽皆知，所以，颜老师，您有个心理准备。”
颜娇玲沉了口气，“我了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具体还没定下来，但是您和夏小鸥，舞剧院这边肯定只能留一个。”
男人又沉思片刻，“颜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您留下，暂时让夏小鸥离开，等过两年，风头过去了，再把她招进来。”
“不行！”颜娇玲立即拒绝了，“你也知道一个舞蹈演员最好的就那几年，她如果白白耽误两年，那就真的废了！”
“那没办法，这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你们两个都能留下。颜老师，您是德高望重的老师，是副院长，院里肯定是舍弃她的，这也是舞剧院的脸面。”
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想捧出一个首席来，并不是难事。
可是颜娇玲是舞剧院的定海神针，舞剧院是不能没有她的。
所以舞剧院要舍，也是要舍夏小鸥。
“那你们以什么样的理由开除她？她犯了什么错？”颜娇玲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这个……”
“如果追溯到了当年，我未婚有孕，也应该会被开除，所以被开除的人应该是我。”
“颜老师，您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您堂堂副院长，要是被开除了，这……”
那该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
她恐怕在整个圈子里都抬不起头来了。
而且当年未婚先孕，也是一件丑闻。
她可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
更何况她还是姜家的夫人，如果真的这样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从小没有养过她，就算是我为她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