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司礼扶着病床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坐好后，他转头对顾威说，“我们走吧。”
顾威背过身，揉了揉眼睛，声音低低道：“好。”
很快，一行人赶到民政局。
车门刚打开，初春的寒风便猛地扑过来。
顾司礼受不住寒，扶着车门剧烈咳嗽。
等他抬起眼，却看见，云柠正站在民政局的台阶上，盯着他。
女孩儿和昨天一样，扎着利落地马尾。
一身白色的风衣，搭配黑色的马丁靴，处处透露着要与往事切断的解决感。
“早，顾先生。”
云柠走到顾司礼面前，停下来。
男人穿着深灰色羊绒大衣，袖口滑落露出的滞留针，十分刺眼。
她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快到顾司礼都没有发现。
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在面对他的时候，是那样的冷漠。
没有隐秘的喜欢。
也没有浓烈的恨意。
有的只是面对泛泛之交时的漫不经心。
顾司礼按捺住复杂的心绪，努力冲她扬扬唇角：“早。
云柠率先转身：“既然到了，就过去吧。”
“哼！冷心冷肺！”
顾威看着女孩都背影，恶狠狠地吐槽了一句，这才推着顾司礼的轮椅，跟上去。
两个人到了工作人员那里，快速提交了各种证件和文件，还签了协议。
整个过程不到5分钟。
接着，又一前一后的走出民政局。
云柠拿着文件停下来，转过身，对后面的顾司礼说：“一个月以后，我们就能正式领离婚证了。”
顾司礼并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咳嗽了一声，问：“需要等这么长时间？”
云柠垂下眼睛，冷冷的问：“怎么，你怕自己活不过一个月吗？”
女孩的话太刺耳了，顾司礼愣了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的顾威暴跳如雷，指着她大喊：“云柠，你怎么说话呢？不会说就闭嘴！”
云柠也冷冷的看他：“我和顾司礼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
“你……”
顾威气的要死，抬脚就要冲过去理论。
“站住！”
顾司礼抬手拦住顾威。
他张张嘴，刚要说话，喉间的血腥味瞬间涌上来。
顾司礼拼尽力气，才强忍住咳嗽。
他声音艰涩地说，“回去。”
顾威只能停下来。
他攥紧拳头，满脸戾气地盯了云柠一眼。
云柠毫无反应，目光淡淡的扫过顾司礼苍白的脸。
“看什么看？让开！”
顾威吼完，推着顾司礼就要走。
结果，云柠突然伸手，抓住了轮椅的一边。
顾司礼被晃了一下，喉间的血腥味更重了。
顾威濒临爆发的边缘，大喊大叫：“云柠，你又要干什么？”
“也没要干什么，就是想问问顾先生……”
云柠看向顾司礼，语气满不在乎道，“反正离都离了，要不要和你的准前妻，吃最后一顿饭？”
顾威撇嘴，阴阳怪气道：“吃什么吃？我堂哥懒得理你！对吧？堂哥？”
然而，顾司礼抬起眼睛，看着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好脾气地点点头：“要吃的。”
“你们……”
顾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都憋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