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光犹豫着。
沈思思已经拉住了林柔的胳膊：“妈妈，我们去哪里吃饭呀，我都饿了。”
“辛苦了，思思。”
林柔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明光，你之前不是说在悠然居定了包厢吗？我们现在过去？”沈明光点头：“行，先过去吧，我打个电话。”
沈鹿接到沈明光的电话，就已经在悠然居了。
“沈叔叔，有什么事吗？”
沈鹿对沈明光很客气，就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
沈明光听着不太舒服，可这也不是说教的时候。
“听说你提前出考场了，怎么样，是不是发挥得还不错？”
沈鹿没去追究是听谁说的，只十分平静：“还可以吧，正常发挥。”
“那肯定考个状元没问题了。”
沈明光一听就满意。
这才是他理想中的女儿。而不是像沈思思那样，一问她考得怎么样，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说起来，沈明光和林柔这一对父母其实都不合格。
“你和奶奶现在在哪呢，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歹庆祝一下你和思思高考结束，以后终于是大人了。”
沈鹿想起上一次给她举办成人礼，沈明光好像也说过她以后就是大人了这样的话。
不过，没什么意思。
她直接拒绝：“我和奶奶已经到餐厅了，而且奶奶遇到一位许多年不见的老友，恐怕不太方便。”
“那行，先提前恭喜你了。”
沈明光听沈鹿说老太太遇到朋友，就知道这顿饭肯定没办法一起吃了。他也不强求，想要重新修补裂痕不容易，沈明光有的是耐心。
沈鹿这边，接电话是出来接的，老太太和董明君在包厢里聊天呢，她就跑去和庞绿枝玩。
“海棠，你当年，为何不与李柏青一起出国？”
沈海棠一叹：“人各有志，我喜欢在华国的生活，这里是我的祖国，不管它是满目疮痍，还是战火翻飞，都是我热爱的地方。”
“我不喜欢国外，就跟吃不惯西餐厅冷冰冰的饭菜一样。”
“我喜欢烟火气，哪怕那段特殊的年代受尽了委屈，不也一样挺过来了吗？”
董明君欲言又止。
沈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没关系，我不想听他去了国外之后的生活，你也不必说与我听。”董明君没想到沈海棠会这么说，但一想又觉得很符合她的性格。
“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沈海棠微微一笑。
多年杳无音信，突来的消息不如不知。
董明君也叹了口气：“你的脾气，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其实……”
“人都会变的，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沈海棠料定董明君还没去打探关于自己的消息，她主动说起：“我儿子儿媳妇就给我留下小鹿这么一个孙女。”
“小鹿还被人抱错，最近才找回来的。”
“这孩子，也算和我有缘分，回到家半点不认生。”
“她长得像她爸，也像她妈妈……”说起沈鹿，沈海棠的话要稍微多一些。
但也听得董明君云里雾里。
“等等，孩子怎么会抱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