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什么肚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没有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
而因为她的短暂沉默，却让在场众人误会了。
徐筱雅强撑出一抹笑容，声音虚弱但充满感激道：“铭宇，我没关系的。能让我在死前见一面我们的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楚玥！”
说话间，一双眼睛温柔而又眷恋地看向赵嬷嬷手里的孩子。
这让向来冷硬的赵嬷嬷也不由加快了手上清理的动作，想着尽快把孩子送到他母亲身边，让他们多相处一会。
温铭宇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一个踉跄直接跪在了徐筱雅的床前，泣不成声。
原本正心疼地给孙女喂水的徐老太君，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本就佝偻的身形在这一刻仿佛被压得更弯了。
向来刚强的老太太此刻满眼悲伤地看向凌楚玥，声音里带着哀求：“御王妃，你能提前看出孩子的异常，说明你的医术一定很厉害。你救救小雅，不管成功与否，以后我徐家就欠你一条命。”
凌楚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头雾水。
“等，等一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小雅姐姐母子平安，不是一件好事吗？你们为什么这么难过？”
许老太君怔愣：“母子平安？”
温铭宇也不哭了：“可是这肚子……”
“肚子怎么了？”
凌楚玥很是自然地接口道，“等清理完我马上给她缝起来就好了呀？”
“缝起来！？”
四道不同的声音，齐齐惊呼出声。
这下，凌楚玥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这么难过了。
因为认知的误区，在她眼中很平常的缝合伤口，在古人眼中，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解释。
“对，这么大的伤口，只有先缝合起来，才能愈合的更快。”
赵嬷嬷忍不住好奇道：“王妃，缝合的针线，该不会……”
说话间，视线落在小案几上的绣花针和白色绣线。
凌楚玥耸肩，代表默认。
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她可以用生物手术线替换进去。
现在嘛，只能委屈徐筱雅，到时候多一步拆线的过程。
其余人顺着赵嬷嬷看去，瞬间都不好了。
这，这真的可行吗？
听过缝衣服，缝皮靴，可从来没听过人也能用来缝的啊？
以至于，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视线一直追着凌楚玥的手跑。
想看看，人，到底是要怎么缝的！
凌楚玥也随便他们，只管自己手上的工作。
在剖腹产手术中，当胎儿被取出后，通常需要对子宫进行清理。
确保没有残留物，如胎盘、胎膜等胚胎组织，以及积血或其他可能影响子宫复旧的因素，这个过程被称为清宫。
于是那几双紧紧盯视的眼睛，就看到凌楚玥从徐筱雅的肚子里不停地取出各种大小不一的血块。
当年，好几个医学院的实习生，因为实操这个技术，还没动手，就生生给看吐了。
幸好在场的这三人，都不是一般人。
许老太君和赵嬷嬷一看就是女中豪杰，什么场面没见过。
最百无一用的书生温铭宇却满脑子都是徐筱雅的安危，完全没有其他想法。
以至于三人脸色各异，竟也还都正常。
“这，这是什么？”温铭宇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次不等凌楚玥回答，许老太君就先一步帮他解疑了。
“妇人生产的时候，在肚子里产生的一些污秽之物，如果不清理干净，会留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