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已经开始有些躁动,但自己并未发觉,姜绾坚持不松手,“一起。”
“我去去就回。”
“不可。”
……
姜绾扣住孟迟的手,孟迟转动手腕轻轻挣开,姜绾再扣……
两人互相较着劲,较到了那个偷偷摸摸靠近造船坊的人面前,那人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及其小心地快步走着,本以为没有惊动任何人,突然从黑暗里疾走出两个互搏的人,把他吓了一跳。
“谁!”
“你大爷!”
孟迟一路挣不开姜绾,心下燥意正盛,一掌呼在了那人脸上,姜绾趁机夺了那人背上的篓子,里头果然装着火折子、一罐子火油。
她把东西拿在手里,孟迟已经把人手脚都向后反绑在一起,绑得还很紧,开始逼问,“说,名字。”
“谁的人,深夜来此作甚。”
“吐不干净就用火油灌你的嘴,再吞火折子。”
他逼问的时候,从姜绾手里取走了火油,倒了三分之一在那人的裤子上,火折子咻地冒出火苗,还没靠近,那人直接就吓尿了。“我、我是、是船行的……”
“嗯?重说。”
孟迟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火折子向下,那人哭着挣扎道:“说、说、说!我是、是裴主事的人。”
“很好,继续。”
“裴主事让我来、来把船坊烧了……”
问话的过程只要那人说得稍令孟迟不满,他便逼迫几分,直至最后得到答案,他踢了那人一脚,喝道:“老实些,不叫你不准说话。”
而后转头找姜绾,“解决了,人我带回去,东西有些危险,我来背吧。”
姜绾一直在一旁看着他行事,从头到尾没有插手,就方才孟迟逮到人后的逼迫、不,应该是说,从船甲板上追着她下来后的行为,都与他平日里差别甚大,起初姜绾以为他是压不住心底的燥意要发作,但他又没有,可要说没有,他又的确比平时更狂妄和张狂。
比如逼供的手段,以及来的路上和她互搏。
完全清新的孟迟,光是后一项就绝对做不出来。
姜绾注目的观察,让孟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处在兴奋之下的他没有过多地去想,只是带着疑问叫了她一声,“绾绾?”
“没事,先上船。”
姜绾走在他后边近三米的距离,他也未觉察一直向前走,她头一次见到这种半发作状态的孟迟,不知是如何产生的,是施针的效果?还是灵药泉水的作用?
待回到船上,孟迟把人关好,火油也收了起来,姜绾回屋前他已经做好收尾的事,一只手撑在她的门板上,阻了她关门。
他眼睛亮如灿星,低头将她看着,“绾绾,你困么?我有话想同你说。”姜绾原本还想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今日夜里他的变化起因在何处,冷不丁听到他略带强势的语气,不习惯地抬起头,皱眉扬着尾音,“嗯?”
孟迟却已经趁着这个空隙也进了屋来。
他不觉自己有哪里不对,只觉得先前在甲板上待着的时候,明明有好些话要讲,还没讲,就被姓裴的人打断了,火速料理干净碍事的杂碎后,他还是很想与她多说会儿话,多待一会儿,很想。
孟迟刚刚把门关上,回身时,姜绾的手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上了他的脖子,看着眼白一翻倒在地上的孟迟,姜绾蹲下来先把了个脉。
今夜要好好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