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桑旎却是反问他。
“什么？”
“抱着他的时候。”桑旎问他。
“没什么感觉。”
傅宵寒一边回答着，一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像是要找件事情做，但手机拿起来后又放了下去，于是又拿起了旁边的苹果和水果刀，可半天却没有下手。
他看着自己的指尖。
——那里，仿佛还留存着那种柔软的感觉。
孩子被包裹地严严实实，其实他并没有碰到他的皮肤。
而且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他知道自己就算松手，孩子也绝对不会掉在地上。
可他还是觉得他……很脆弱。
仿佛自己一个松紧之间，他就会破碎一样。
所以，他不敢 用力，更不敢松手。
一直到此时，他还有些无措。
就当傅宵寒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时，桑旎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
这突然的动作让傅宵寒一顿，然后下意识将水果刀往旁边一放，生怕伤到她。
桑旎看在眼里，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收紧了握着他的手。
傅宵寒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倾身过来，慢慢抱住了她。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但仅仅是这个拥抱就足以告诉彼此一切。
傅宵寒那微微颤抖的指尖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就连这几天一直紧绷燥郁的心情也一并放缓了。
他低头，将自己的脸庞埋入桑旎的颈窝中，如一个旷久了的瘾君子，正疯了一样地吸食属于他的药。
桑旎被他抱得甚至有些疼了。
但她没有阻止，只伸手覆在他的脑袋上，摸着他那有些发硬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感觉到傅宵寒的呼吸平稳了一些后，这才说道，“其实，我醒来的那天，看到了你手机上的一封邮件。”
她的声音很轻，但两人这样近的距离，傅宵寒当然是听见了。
可他没有回答，脑袋也依然没动。
桑旎又继续说道，“傅宵寒，我不想要这样。”
她的话说完，傅宵寒那抱着她的手似乎一顿。
然后，力道收得更紧了几分。
“沐沐还在等我们回家呢，如果你真的跟着……”
桑旎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下一刻，傅宵寒已经直接捧着她的脸吻了上来。
医生吩咐了桑旎需要静养。
因此这两天傅宵寒都只小心翼翼地照顾她，如果不是因为医生说适当地下地行走有利于她的恢复，傅宵寒甚至想做什么事情都抱着她去。
至于拥抱，今天是第一次，亲吻更是。
为了堵住桑旎的声音，也为了不让她说出那些话，一开始傅宵寒的动作是急躁而激烈的。
桑旎知道他的心情，所以并没有抗拒和挣扎，反而顺着他的动作，轻柔地回应他。
那缓缓舔舐和安抚他的舌尖，让傅宵寒终于平静了一些。
桑旎的手改搂在了他的腰上，手掌贴在他的后背处，轻轻地拍着。
傅宵寒慢慢松开了她。
然后，他垂下眼睛，“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