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怀疑，他连这个都听不懂。
「对啊老师，你快点讲吧，讲完了交并补，后面还有导数和圆锥曲线呢。」
「急什么！」
魏华英吼了一声。
用手擦擦额边的冷汗。
随手翻开教辅书，清清嗓子。
「你们听好了，想提升数学成绩，这三招严格执行。」
「第一个，把定理定义背下来，比如任何集合与空集的交集都是空集……」
魏华英成功卡壳了。
我笑：「老师，该不会不认得那些符号吧，还是不会读啊？」
有人跳上讲台，看向魏华英手里的教辅书，嘲笑：「不就是an=嘛，老师你不是什么教育专家嘛，怎么连这个都读不出来。」
刚刚，我已经把魏华英在网上的视频发到了班级群里。
现在这一教室的人，都清楚他是什么货色。
魏华英戒尺一拍，恼羞成怒：「谁允许你在老师说话的时候插嘴的？」
「我不说，就是为了让你们说！谁说我不懂？」
我：「那老师您倒是接着讲啊！」
「比如空集这一块，要怎么考啊？」
魏华英这次好像有了底气，抬起头用鼻孔看我：「这还不简单？任何集合与空集的交集都是空集，这一块最喜欢出判断题。」
「大家一定注意，不要跳进出题人的陷阱里。」
底下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憋住，哄堂大笑。
判断题。
「不是老师，我们这是高中数学，不是小学数学啊。」
「老师，你是真的牛，自创题型，是不是今年的高考卷是你出的啊？」
「老师，你知道数学考试都考什么吗？」
魏华英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他在网络上哄骗小学生初中生的那一套。
在高中这里可行不通。
狠狠瞪我一眼，他抬起戒尺就要往我身上敲。
「目中无人！眼高手低！高考不考，你们平时就不做吗？」
可能我们的嘲笑激怒了他。
魏华英连和善的面皮都维持不住了。
戒尺在讲座上敲得梆梆响，指着我们破口大骂：「考这么几分还好意思质疑我？一群差生，我能来教你们，是你们的荣幸！」
「我儿子3岁背完150本纯英文世界名著、7岁精通四国语言，比你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有人问：「成绩好就这么高贵啊？」
魏华英扭曲的脸上缓缓扯开一个笑。
「对，成绩好就是比你们这些差生高、贵。」
「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群学生压根不想学习！」
「我看你们一个个膘肥体壮肥头大耳的，考不上大学不如去搬砖！」
「尤其是你，陆川，不如直接放弃高考！」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特意选在高考前一天。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我。
为的不就是，让我放弃高考。
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人，拿什么和陈笑笑争？
我点头：「老师说得对。」
我站起来，拎起空空如也的书包。
「我成绩这么差，与其进大专，不如早点进社会。趁现在还有把子力气，还能攒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