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茫茫大海被浓雾笼罩,宛如一片无边无际的幽冥之地。雾气如浓稠的白纱,将一切吞噬,连天际线都模糊不清。在这片诡异的海域中,一条破旧的木舟在波涛中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被巨浪吞噬。
木舟上,沐夕洛端坐其中,她身着一袭黑袍,面容冷峻,眼神空洞而深邃。
木舟的船桨被一双枯瘦的手握住,那是一名神秘的男子——轩辕礼。他身披蓑衣,面容模糊不清,他的动作机械而缓慢,每一下划桨都伴随着“哗啦——”的水声,像是在与这片诡异的海域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木舟在波浪的拍打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疲惫与无奈。
就在这时,浓雾深处突然闪烁起几团幽绿的鬼火,它们如同鬼魅般在雾气中飘荡,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轩辕礼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专注于划桨,他的眼神坚定而空洞,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
那些鬼火渐渐靠近木舟,围绕着沐夕洛旋转起来。它们的光芒闪烁不定,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鬼火凝聚成形,化为一个男性灵体。
他面容枯槁,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迷茫,声音沙哑而低沉:“夕洛……你……你过于异常了,我无法教导你……”
“无法教导你……”
他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他的身影缓缓飘到沐夕洛面前,盯着她那毫无表情的脸,声音中透出一丝绝望:“你是怪物。你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话音未落,那男性灵体的身影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女性的脸。
她的眼神中满是怨恨与怜悯,声音尖锐而刺耳:“可怜啊,可怜的孩子,你真是可怜。你连轻松地死去都做不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两个灵体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跟随在沐夕洛身边。沐夕洛却依旧毫无察觉,她的目光穿透浓雾,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木舟在轩辕礼的划桨下,缓缓驶向一座隐匿在雾气中的小岛。
当木舟靠近小岛时,一阵阴森的寒风拂过,雾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沐夕洛踏上小岛的那一刻,一群手持武器的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贪婪,仿佛将沐夕洛视为猎物。
沐夕洛从一个陈旧的保暖杯中喝了一口酒,发出一声响亮的酒嗝:“咕嘟——”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她缓缓抬起手,动作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然而,随着她的动作,一个个冲向她的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发出惨叫声,身体被狠狠地抛飞出去,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凄美的弧线,“噗嗤——”“砰——”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个女性灵体看到这一幕,愤怒与怨恨在她心中燃烧。她飞到沐夕洛面前,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仇恨:“你这个行尸走肉,你这种人,你这种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倾泻在沐夕洛身上:“死了就好了。”
沐夕洛却依旧面无表情,她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致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倦,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场无聊的闹剧。
她内心深处冷冷地想着:“真无聊。火焰岛的这些实验品,想试一试才来看的。这玩意儿不就是自暴自弃的异人而已嘛。”
随着最后一个敌人被沐夕洛打飞,她的动作戛然而止。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那两个灵体,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消失吧。”
沐夕洛的话音刚落,两个灵体发出凄厉的叫喊声:“啊——”他们的身影在空中疯狂地旋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最终在一声惨叫声中化为虚无。
沐夕洛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天空中飘散的灵体碎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淡淡地说道:“这种事情用不着你们说。”她的声音在风中飘荡,仿佛在诉说着她对这个世界的不屑与嘲讽。
此时。
月色如水,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昏黄,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染上了阴霾。江源洲与沐夕洛对峙的这片空地,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像是在为这场对决奏响序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潮湿的泥土味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江源洲站在月光下,他的身影在废墟的阴影中显得格外孤独。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鲜血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伤口处肌肉翻卷,血肉模糊,显然是刚刚被沐夕洛砍下的。
沐夕洛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那把滴血的冰剑,她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刚的偷袭对她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微微侧头,目光扫向远处的黑暗,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低声说道:“洲洲,适可而止吧。”
江源洲的喉咙微微滚动,平静道:“说实话,为什么我非得和你打呢?”。
沐夕洛的目光重新落在江源洲身上,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一些观众都无聊得开始闲聊了不是吗?你再怎么盯着我也打不起来啊。”
江源洲的脸色阴沉得浓欲滴水,同样看着远处的黑暗,回过头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沐夕洛,你似乎现在变得有点高高在上的说话啊。我来这里可不是在玩。”
“诶,这一点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沐夕洛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逗弄一只受伤的野兽。
江源洲说道:“你不会真以为你比我强吧?如果你愿意道歉的话,我可以原谅你砍下我的手臂。毕竟以我们关系,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受伤。”
“受伤?”
沐夕洛微微一怔,她微微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在说什么天真的话啊,不是跟你说要认真对决了吗?应该抱着杀人之心。”
“杀人之心?”江源洲的目光一凝。
沐夕洛微微叹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果然变钝了啊,从一开始就不放心,真是的,这是谁的错呢?是守村人?沐夕晴姐姐?月榕老师?或者是语初老师?亦或是,你的错吗?江先生。”
沐夕洛的目光越过江源洲,眺望着远方的黑暗,那里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