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没答话，只深深看了张和安一眼。
这个眼神中所蕴含的情绪极大，通过眼神传递到灵魂，那种来自血脉的颤栗感，以及无比熟悉的晕眩头疼。
这股能量的溢散，以张和安为圆心，扩散至整个汪家基地。
张胜末和张亨是除张和安意外感受天授症状最明显的。
忙不迭拿出丹青张准备的药丸，迅速倒出粒送入口中，目光担忧地看向距离那个白衣人最近的张和安。
跟这两人做着同样事情的，还有在外面的所有张家人。
天授的症状，他们再清楚不过。
张和安忍着剧烈的头痛，使用魔法召唤来两块玻璃碎片，以手为刃在掌心一划。
透明的玻璃碎片沾染上殷红血液，直直刺入玻璃房内那具青眼狐尸双眼之中。
与此同时，白衣人的双目同时流下血泪。
惨白皮肤
“为什么？”张和安看似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通过刚刚白衣人传递给她的情绪，当中所蕴含的信息量极大。
张瑞白当年要解决的东西，的确跟这个白衣人有关，在他的计划当中，只要张瑞白按照约定完成计划，有八成成功概率，奈何当年那货给天授了。
满盘计划皆泡汤，再后来张瑞白被汪家用美人计拖住，也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鲁是终极的一部分，又不完全是终极。
这个白衣人也是终极，但同样也不是完全的终极。
玛德！
一个又一个，跟俄罗斯套娃差不多。
“你可以当我活得太久，想再次回归终极。”
白衣人面对‘死亡’的态度十分淡然，淡然到淡漠的地步。
“你这么大能耐，怎么不自己带着‘鲁’去死，”张和面色阴沉，似在压抑着某种怒火，“难不成你觉得就你们两个死太孤独了，需要带些陪葬？”
白衣人想带着鲁一起去回归终极，可问题是……
此时的他奈何不了鲁，换句难听点话来说就是，这货太菜斗不过鲁，所以需要寻求外援。
而张家巫师脉，就是这个早早被选定出来的牺牲品。
张和安隐约记得，在挖坑笔笔记中，关于天下第二陵的部分设定。
在那鬼地方，无论你是具有麒麟血脉的张家人，还是普通人，天授概率高达八九成以上。
有人通过天授在帮主角获取破局灵感，而另一波人，则完完全全想要他们献祭。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部分内容的话，那眼下这种情况就能解释得通了。
白衣人希望能够通过外力解决掉鲁，而在天下第二陵被‘鲁’以及被她所控制的一些东西，自然而然是站在白衣人的对立面。
“鲁收集的陪葬品，数量已经足够多了。”
白衣人的回答，让张和安哑口无言。
每隔十年都有尸体运送过去，可不多吗。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在张和安心中，属于张家的宿命，好似始终都无法真正逃脱。
“你的时间快到了，我会在终点等你。”
话音落下，张和安手中的青铜碎片片刻间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