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妞看着林语，她极其的陌生，完全不像以前那个闷不作声的林语，她现在是伶牙俐齿，而且她的话，总能说到她的心坎上。
让她再也装不下去。
她确实想装疯，还逃脱。
她的内心极其的崩溃，煎熬。
林语见牛大妞仍旧不作声，“倘若你现在指证了王大宝，那么你就是污点证人，最多去劳改场呆个几年，表现好，还能提前回来。
你装疯卖傻没有什么用，你妈死了，你还能那么冷静，谁能相信你真的傻了？而且王大宝不能落罪，你觉得你能有好日子过？”
牛大妞埋着头，不过已经不像刚刚那样胡言乱语，继续装疯卖傻下去。
林语继而说道：“身为女人，不是只有依附男人，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了。你一直埋怨萧竟没有娶你，害得你过成现在这样的日子。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嫁给萧竟，你就能有好日子过？”
她的苦，何人能懂？
只是她们都看到她现在的好，没有想到她曾经的苦而已。
牛大妞闻声，猛地抬头看向林语，她的目光极冷，冷得让人生畏，在她的面前，不敢有一丝谎言，她手紧紧地抓着裤管……
“那我能怎么办？我嫁都嫁给他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不是怨他不好吗？现在他可杀了你的母亲，你想让你母亲安息，那么就把他送去枪毙！他死了，你才解脱了，你才可以重新开始。”
林语的话说得非常的冷漠，无情。
牛大妞听着，眼里有了光，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裤管，“我如果指证他，我能去好一点的劳改场吗？”
“我会和萧竟提一嘴，怎么决定，看他。”
说完，林语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起身要走了。
牛大妞也忽而起身，看着林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我听着。”
牛大妞自嘲的笑，“我那般对你，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来踩一脚，你劝我做什么？”
林语轻扯了扯嘴角，“我和你已经是云泥之别，我又何必来费尽心思的踩你一脚。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说完，她径直转身而去。
牛大妞听着，笑出了声儿来。
人家林语从来没把她当回事儿，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她算什么东西？
这一刻。
牛大妞就感觉自己像是她脚边的蚂蚁，她想要把她踩死，就可以把她踩死，可现在她不屑踩死她。
林语从审讯室出来。
邓南立即走上前，“嫂子！搞定了？”
听到里面没声了，他就知道搞定了。
林语点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邓南抱着本子准备进去的时候，忽而又说道：“嫂子，所长去开会了，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你要不要在镇上逛一逛，晚上在我们食堂吃？”
林语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现在回，也确实有些晒，“成。”
“那我让人去食堂打个招呼。”
“谢谢。”
“不客气。”
邓南忍不住多看了林语一眼，难怪这所长天天就想着下班，干起工作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嫂子这么好看，又温柔的，谁不喜欢。
所长真是有福。
这个派出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