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青眼睛一亮，直接就笑眯了眼，“好，今晚我们母女一起睡！”
利索给自己洗干净，程婧青走出来，夜更深了。
母女二人都不太好意思的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关着灯，睫毛因为心情的不平静，在黑夜里不规则的扇动着。
“妈……”
“小梨……”
两人异口同声开口，又都受了惊。
肖梨，“妈，你先说吧……”
程婧青，“还是小梨先说好了……”
肖梨咬咬牙。
行吧。
她还说就她说。
在异世里，什么鬼怪妖魔她都不怕，难道还会惧怕和自家亲妈一起交心？
“妈，你想不想肖暖暖？”
“……”
也不是真的有多想知道，身边陷入沉默，肖梨赶忙打住，“呃……我就是问问，妈你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的。”
程婧青似笑了笑，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一丝悲伤，“不管是不是亲生，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想她……”
只是……
她想暖暖，暖暖，却不一定会想她。
肖梨，“……”
也是。
程婧青，“小梨，你呢，你想不想你的养父母？”
“不想。”
“不想？”
“嗯。”
程婧青皱眉。
“他们，的确给了我衣食无忧，对我有着养育之恩，可……” 肖梨微叹，开始跟亲妈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其实，养父母也不是对她不好。
就是，以前的她，实在太普通，永远都达不到他们理想的要求，以至于，他们都不愿意带她一起‘玩儿’了。
因为一直以来在养父养母身上感觉到的压力。
遇到师父之前，她真的是内向，怯弱，自卑，胆小，完全不愿意与人交流，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说。
如果换成是聪明伶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肖暖暖，可能，他们也会是一对非常好的父母吧？
程婧青没想到，从小生活在豪门里的亲生女儿，居然会过得那般不开心，尝试着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小梨，你放心，妈妈以后不会硬性的要求你什么，只要你每天过得开心，妈妈，也会跟着开心。”
肖梨身体一抖，却没有拒绝，“嗯，妈，你也放心，以后，我会变得越来越好，成为让你骄傲，又拿得出手的女儿。”
程婧青轻轻敲了下她的头，柔声笑道，“不用以后，现在的你就已经很好了，妈妈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非常骄傲。”
无关于肖梨是不是小小年纪就能买下价值三个亿的房子，加上一百万的存款，程婧青对她，只是完全出于母亲对自己女儿才有的骄傲。
肖梨轻轻笑开，“妈，回到你身边，真好……”
程婧青愣了下，抱住女儿的手，不自觉收紧，“你能重新回到妈妈身边，妈妈，也非常开心。”
肖文明和肖婆婆一直嫌弃暖暖是女孩，对她从来都是张口即骂，动手就打。
程婧青自己在肖家说不上话，又没有娘家人可以撑腰，能够保护暖暖的情况并不多，时间久了……
暖暖，性格就冷了。
对人，对事，好像就没有能够让她上心了，一律的冷淡。
程婧青仔细想了想，像这样抱着女儿一起睡觉的日子，几乎是从暖暖学会走路开始，就再也没有过。
进入梦乡之前，程婧青好像听到自己说了句：小梨，妈妈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肖梨从黑夜里盯着自家亲妈的睡颜，许久，才扬起一抹笑，“妈，我也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机会！”
动了动脖子，闻着自家亲妈身上那股让人舒心的味道，肖梨很快睡着。
夜，越发的深了。
皎月慢慢黯淡，方才还星空漫天，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