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她疑惑。
谈木溪说:“请了家政。”
她往厨房走,对孟星辞说:“孟总随意坐,喝点什么?”
孟星辞说:“白开水就好。”
谈木溪应下,虽然水电定时定点的交,但每次家政离开前会帮她将电器插头拔了,所以她以为烧了半天的水,其实压根没烧起来,谈木溪插好插头,听着机器发出微弱声响,双手撑着流理台,侧头,看到孟星辞坐在沙发上。
这一幕以前幻想过很多次。
孟星辞会喜欢这个装修吗?会经常来她家做客吗?只是这些幻想,在那夜过后,分崩离析,被碾碎成拼凑不起来的样子。
现在看着孟星辞坐在沙发上。
她好像看到那些被碾碎的痕迹一点点凝聚。
人还是那个人。
感觉,却不是那个感觉了。
谈木溪目光清明,给孟星辞倒了一杯温水,捧着两个杯子走出去,递了一杯给孟星辞,问:“这么晚,刚下班?”
孟星辞说:“嗯,公司有点事,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谈木溪说:“和你说过了,等人。”
她这次语调平静很多,吹着杯口,浅浅抿了一口,升腾的雾气弥漫在谈木溪脸上和眼睫毛上,染了湿意,她眨眼。
孟星辞说:“等,祁遇?”
她试探说出一个名字。
谈木溪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太烫,烫的手指尖疼,她没松开杯子,只是转而抓住杯子的把手,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谈木溪说:“你还记得祁遇呢?”
孟星辞说:“嗯,她不是你朋友吗?”
也算是,唯一的朋友。
以前谈木溪经常说到祁遇,说她既是朋友,也是家人,每次有场务夸她脾气好,谈木溪总是笑笑,然后面对她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孟老师,其实我以前脾气可差了。”
她想象不出来:“是吗?”
谈木溪点头:“是啊,那时候的我,可讨厌了。”
她边说边转头,看着自己:“但祁遇不讨厌我,她还说想和我做朋友。”
她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谈木溪回想:“初中认识的,后来都在一个学校。”
谈木溪总结:“祁遇真好。”
她很好奇,祁遇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所以在谈木溪说让她们见面吃饭的时候,才毫不犹豫的答应,只是后来谈木溪很失落:“她去出差了,等她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吧?”
她笑:“好啊。”
再后来,没了谈木溪的消息,自然也没了祁遇的消息。
孟星辞捧着杯子,杯壁灼烫,她指腹摩擦边缘,抿了一口,滚烫从舌尖弥漫到嗓子眼,谈木溪说:“是在等她,不过她今晚没空。”
孟星辞问:“还住在你隔壁吗?”
谈木溪说:“她现在住公司。”
孟星辞点头。
一杯水喝的悠悠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孟星辞瞥到悬挂在电视机上方的电子钟,两点半。
其实她应该走了。
但脚步挪不动。
这段像是她偷来的闲暇时光,她希望时间走的更慢一点,谈木溪问她:“再来一杯?”
孟星辞递过杯子:“谢谢。”
她顺便起身:“我能用一下卫生间吗?”
谈木溪说:“随意。”
她走到厨房门口:“你知道在哪吗?”
孟星辞还没说话。
谈木溪说:“哦,你应该知道,你看过装修图。”
孟星辞扬唇,笑笑。
进卫生间里,空空荡荡,比酒店的卫生间还干净,一看就是没人生活过的痕迹,面纸都没有,孟星辞在卫生间站了几秒,听到敲门声,她打开,谈木溪探头,给她递了一包刚拆封的面纸,解释:“之前没人住,里面都是空的,你需要什么再和我说。”
孟星辞问:“以后住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