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
陈曦表情微讶。
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要出国了？
张梅轻轻嗯了一声。
经历那么多事，她也累了。
“我打算去国外休养，我考察过那里，环境很不错，氛围也很好，对你继续学习有很大的裨益。”
她说着说着，握住了陈曦的手。
“陈曦，说是我的私心也好，你有极强的天赋，不该沾染太多商业世俗的东西，这样无论是对你的提升还是今后发展都十分不利，甚至自身的创作也不会很纯粹。”
“如今你和裴放已经离婚，事情也告一段落了，你何不跟着老师一起去国外，好好深造几年，就当是散散心也好。”
张梅言辞恳切，苦口婆心。
她是真希望陈曦能跟她一起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老师。”
陈曦垂眸，眼底的愧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明白张梅的好意，只是她无法答应，或许今后她会选择出国深造，但现在不行，她还有仇没报，也还没有好好弥补这几年对父母的伤害。
而且，音乐剧创作需要纯粹，她如今的心太杂了，即便勉强出国，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太好。
听出来了陈曦话语的弦外之音，张梅闭了闭眼，说不清是失落多一点还是明悟多一点。
“罢了。”
其实她也猜到了，陈曦大概率不会跟她一起出国，只是不问上一句，她终究是不死心。
“老师……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
陈曦微低头，有些不敢看张梅。
张梅摆摆手，问完后反而看开了。
“这不是你的错，老师也没有对你失望，所以，你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吧。”
十分钟后，陈曦离开张梅家，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老师是为她好，但大仇未报，心中郁结未散，这个时候选择跟老师出国，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老师的不尊重。
平复好心情后，陈曦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钊白。
张梅出国疗养的地方正好是钊白深造的城市，如果有他帮忙照看的话，她也能多安几分心。
电话刚拨通，陈曦这才想起钊白那边的时差，国内现在是大白天，国外却是深夜凌晨。
她连忙拿下手机准备挂断，却不料，那边却先一步接通了电话。
“喂？陈曦，是你吗？”
钊白惊喜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陈曦挂断的动作一顿。
她有些不好意思，语气染上了几分歉意。
“抱歉，钊白，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
“不会，我也还没睡，并没有被打扰到。”
钊白语气难掩激动。
这还是出国后陈曦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她，而且还是在她离婚之后，这怎么让他能不高兴。
“对了，你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多年的朋友了，陈曦也不扭捏，将张梅出国的事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