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皮囊里浸满了倭人尸体腐臭的汁液，这是他们为了掩藏身份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换岗了。”
城头上传来倭寇的吆喝声。戚继光指尖微动，七道黑影如壁虎游墙般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墙。
他们的钢爪在青苔上留下淡不可见的划痕，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当他们落地时，正巧撞见三个醉醺醺的倭寇在墙根处小解。戚家刀出鞘的寒光瞬间惊醒了其中一人，他张口欲呼，却已被戚继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碎了喉骨。
三具尸体被巧妙地摆成醉卧的姿态，倭刀插在呕吐物中，仿佛是一场酒后的闹剧。
经过近半日等待，三百死士都成功潜入。
三百人都换上了倭人服装，大摇大摆的往城中走去。
穿过第二道门禁时，戚继光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见墙根处蜷缩着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年纪。
她衣衫褴褛，脚踝上拴着沉重的铁链。
女孩惊恐地望着他们，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戚继光蹲下身来，低声安慰道。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他从怀中掏出干粮想要递给她，女孩眼神虽渴望，却摇了摇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阿娘说，不能要倭人的东西……”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戚继光的心头。
他想起了自己远在家乡的小妹，若是她还活着，也该是这个年纪。
他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温柔地对女孩说道。
“我们不是倭寇，你看，这是汉人的玉佩。”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却又缩了回来。
“倭人说……说要是有人来救我们，就……就杀光所有人……”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戚继光的心上。
戚继光的拳头攥得发白，他解下一把匕首，坚定地塞进女孩手中。
“拿着这个，躲到那边的草堆里。天亮之前，不要出来。我们会保护你的。”
目送女孩消失在黑暗中后，戚继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转身对死士们低声道。
“记住，我们不仅要杀倭寇，更要救百姓。若遇险境，宁可暴露行踪，也要护百姓周全。我们的使命，是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汉人！”
三百死士化装成一个倭人中队，继续向城内行进。沿途遇到的十二队守卫中，有六队被毒菱封喉，无声无息地倒下；四队被诱入陷阱之中，束手就擒；剩下两队则被刻意放过——他们将成为混乱的种子，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埋下伏笔。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厚重的云层时，戚继光已悄然站在了天守阁下。
他仰望着城头上悬挂的尸体，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那些无辜的百姓、那些惨死的妇孺……今日，他誓要让倭寇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