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还是这么惨烈的死法。
任何人怕是都无法避免这种强烈的不适，严格来说季鸿的表现已经算是可以了。
“漱漱口。”
陈易递来一瓶矿泉水，轻声道：“第一次看见死人，这是正常反应，习惯就好。”
“习惯？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还能看见更多人被杀？”季鸿将漱口的水吐了出来，惊恐的看着陈易，同时用手擦嘴。
却在余光中又看到手上布满的血液，刚刚平复下来的胃，再次翻涌起来，继续呕吐起来。
好半响，终于是吐到只剩酸水，季鸿这才喘着粗气，虚弱无力的被陈易扶着去了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
“今天经历的事，是我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
季鸿喘着粗气：“陈易，你这些年经历的都是这样的生活吗？”
“当兵，总是要上战场的。”
陈易无奈说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杀人就要被杀，不杀人就要被敌人攻破边境，龙国百姓就要被他们屠戮。”
“我只能拼命的杀人，用我双手的鲜血，换取边境平稳，换取百姓安康。”
说这话时，陈易目光深邃。
杀人，并不是他的喜好，甚至很是厌恶。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他只能杀人。
毕竟，他是战士，守卫国家的战士！为了祖国，他愿意背负鲜血，只要龙国可以安稳，可以平安！
“你真不容易。”季鸿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换做是我，恐怕早就崩溃了。”
“所以我说，习惯了就好。”陈易笑道，“怎么样，待在北境王身边，是不是很刺激？”
“刺激过头了，心脏有点受不了，刚才我真以为要死了，只能希望你替我给爸妈尽孝。”季鸿苦笑着，“以后可别再让我看见杀人的镜头了，真心扛不住。”
“可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未来你可能随时随地都要面临有人死在你面前的情形，你怎么办？”
陈易看着他，很是正经的问道：“兄弟，这件事是我不好，没有提前告诉你，甚至是将你当做了诱饵。”
“但同样，也是在给你一个警示，如果你不想再看到这一切，就必须远离我，回去滨海，我可以帮你在那边开设公司，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远离纷争。”
“我的身边太危险，你今天也看到了，不仅上京有各种门阀世家盯着我，更有域外的实力在不断试探甚至是挑战，再加上那些欲除我而后快的诸多国主。”
“这一件件一桩桩事，都只能用血腥终结。”
“我不是在驱离你，只是想对自己兄弟提出一个忠告，也希望你能做出尊重内心的选择。”
“当然，无论如何选，你季鸿永远是我陈易这辈子的铁哥们、发小、好兄弟！”
看着陈易真诚的询问，季鸿是真的犹豫了。
他不想再经历今天的杀戮，可是更不想再与好友再度分别。
强烈的矛盾，在季鸿的心里不断挣扎着。“以后，我也要杀人吗？”
半响后，季鸿问出了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