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地方相比，那里的混乱显得尤为突出！
几支不同部落的羌人队伍拥挤在一起，旗帜歪斜，号令不一。
一些人想顶住汉军的冲击，一些人却已经被吓破了胆，试图向后逃窜，彼此冲撞，乱成一团！
没有统一的指挥！
缺乏有效的组织！
甚至连基本的队列都维持不住！
“找到了！”
顾衍心中猛地一动，那正是敌人的软肋！
是突破口！
他毫不犹豫，手中长槊猛地向前一指，方向正是那片混乱的左翼！
“全军，随我转向——！目标，敌军左翼！凿穿它！”
他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了身后紧随的骑士耳中！
命令简洁、果断，不容置疑！
如同一条正在高速游弋的鲨鱼，嗅到了血腥味最浓郁的方向！
顾衍一马当先，再次调整了冲击的方向！
整个汉军骑兵的锋矢阵型，随着他的转向，如同拥有生命般，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更加凶猛的势头，狠狠地撞向了那片已经显露出败象的羌军左翼！
在顾衍、吕布、张飞、马超等顶尖猛将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尖锥，疯狂向前突刺的同时，经验丰富的老将徐荣，则扮演着磐石的角色。
他没有像年轻人那样一味地追求冲杀的快感，而是勒住缰绳，让自己麾下的骑兵稍稍放缓了速度。
他的眼神冷静而沉稳，如同深潭，密切关注着前方被顾衍等人撕开的那个巨大缺口。
那个缺口，是汉军插入敌人心脏的通道！
绝不能被重新堵上！
“稳住阵脚！保持队形！”徐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指挥着麾下的数百精骑，如同一个楔子，死死地钉在了那个突破口上。
他们并不急于深入，而是向两侧展开，形成一个相对稳固的支撑点。
羌人并非没有反扑。
一些被冲散的羌兵，在小头目的带领下，或者纯粹是出于悍不畏死的血勇，试图从两侧重新涌上来，想要合拢那个可怕的缺口，将突入的汉军骑兵包围、绞杀！
“放箭！”徐荣冷静地下令。
他麾下的骑兵中，不乏弓马娴熟之辈。
一阵密集的箭雨立刻泼洒而出，射向那些试图反扑的羌人。
徐荣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工匠，在顾衍等人大刀阔斧地“破拆”之后，他开始细致地“修整”和“加固”。
他指挥着部队，一点一点地向两侧挤压，将那些混乱的、失去组织的羌兵逼退。
每一次推进，都伴随着精准的点杀和稳健的防御。
他们就像不断涌入伤口的盐水，阻止着伤口的愈合，并且让创口持续扩大！
那个被顾衍撕开的口子，在徐荣的稳扎稳打之下，非但没有被堵住，反而被牢牢地控制住，并且像一个不断扩张的毒瘤，开始向羌人阵列的两翼蔓延、侵蚀！
张辽的勇猛或许不如吕布、张飞那般惊世骇俗。
但他的战场洞察力和冷静头脑，却同样是战场上不可或缺的关键。
在跟随着大队冲锋的同时，他的眼睛始终像猎鹰一样，警惕地扫视着整个战场，尤其是两翼和后方可能出现的威胁。
喊杀声震耳欲聋，烟尘弥漫，视野受限。
但张辽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