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烧当羌数万大军,一日之内,便土崩瓦解?”滇离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是的,王。”斥候首领低着头,声音艰涩:“我们远远看到,那支军队人数不过三千余,但其势如山崩,锐不可当。烧当羌的勇士,根本无法抵挡。”
“三千?破数万?”滇离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骇然。
他无法想象,是怎样一支军队,拥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战争的理解。
他猛地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虑如同翻腾的烈火。
烧当羌是羌地实力最强的部落之一,连他们都落得如此下场,其他部落,谁又能抵挡?
“他们是什么人?汉军吗?”一名长老忍不住问道。
汉军的强悍,他们是领教过的,但即便是最精锐的汉军边军,也从未有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战绩。
斥候摇了摇头:“看旗号和装束,不像是汉军,他们自称秦胡人!”
“秦胡人?”滇离眉头紧锁,他知道秦胡人,年轻的时候在凉州闯荡,也见识过不少的秦胡人。
但是,他没有和成建制的秦胡军队产生过交集。
没有想到他们集合在一起,居然这么厉害。
不仅仅是先零羌,卑禾羌、参狼羌、钟羌等等。
所有大大小小的羌人部落,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后,都陷入了同样的震惊与恐慌之中。
各个部落的头领们彻夜不眠,紧急召集族中长老和勇士商议对策。
有的部落主张立刻迁徙,远离这支可怕的军队。
有的部落则建议加强戒备,固守营地,祈祷对方不会找上门来。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暗中打点行装,准备随时逃亡。
夜晚,羌人的营地不再有往日的喧嚣和篝火旁的欢歌,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沉默和巡逻哨兵紧张的脚步声。
女人们紧紧抱着孩子,男人们则将兵器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仿佛能听到那支神秘军队的马蹄声,正由远及近,向着他们的家园踏来。
这支突然崛起的武装力量,像一把悬在所有羌人头顶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
在击溃烧当羌,生擒迷当之后,顾衍并没有急于继续进军。
他深知,武力震慑之后,需要配合巧妙的政治手腕。
他下令释放了一批烧当羌的俘虏。
这些俘虏大多是些老弱妇孺,或是伤势较重、已经失去战斗力的普通士兵。
在释放他们之前,顾衍麾下一些羌人士兵,向他们反复强调了几件事情。
“回去告诉你们的族人,也告诉其他羌人部落。”
一名神色冷峻的汉子,站在高处,对着下方黑压压的俘虏们朗声说道,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我们,是秦胡人!”
秦胡人三个字,如同巨石投入湖中,在俘虏中激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那汉子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我们,与你们羌人,并无宿怨。我们此来,也非为侵占你们的土地,屠戮你们的牛羊。”
俘虏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们只是借道!”
“烧当羌王迷当,不自量力,妄图阻拦我大军去路,如今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