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祯擎走在前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简单的拥抱而乱了方寸。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他的怀抱,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还有他近在咫尺的脸。
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刻在了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害,早知道调侃他两声也好啊,显得她扭扭捏捏的,太被动了。
“林听,跟上。”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连忙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想着:这个男人,真是……太危险了。
他什么都没做,居然都能勾引到她。
数据员在勘察,他们俩暂时没事干,余祯擎给她找来了树叶,让她垫着坐,休息片刻。
林听停不下来。
“余总,你猜猜这些树多少岁了?”
余祯擎想了两秒钟:“十年。”
“是的,再过一两年就可以收了。”
林听忍不住感慨:“一棵树的成长就要十多年,也是不容易啊。”
“一个人的成长也要几十年,没什么是容易的。”
她笑了笑:“在我大一的时候我种了十八棵属于我的树,六年过去了,我还没得去看它们长得怎么样了。”
“你的作业?”
“对,那时候我就选了生命力最顽强的品种,在一座山上,也和这里一样陡峭,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中暑了。”
“那么蠢?”
林听忍不住拿着树叶挥了挥他,嗔了他一眼:“那时候有太阳,但是我为了防晒把自己捂得好好的,还有就是帮老师放肥料的时候,因为气味很重,又戴着口罩,又爬坡,就像你戴着口罩跑长跑一样。”
余祯擎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却是意味不明的情绪。
“后面呢?”
“后面就吐了呀,把我早上吃的早餐全都…出来。那是我第一次中暑,全身发软,像是要喘不上气,可难受了。”
余祯擎目光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听也不管余祯擎有没有在听,她自顾自说自己的。
正当她以为他没在听,刚想结束话题。
余祯擎回她:“你们农学生也得看天吃饭。”
她继续呱呱地说:“是啊,我有一年的期末作业,种的麦子结果长成了杂草,被隔壁的动物学院吃掉了,害得我差点挂科。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我另种了蔬菜补救。”
“我最喜欢种蔬菜了,简单又易长,还能尝得出自己种的怎么样,像麦子我种的经常被我们导师批评。”
余祯擎突然就觉得,这个专业也挺好玩的,听她的描述。
“喜欢什么菜?”
“喜欢空心菜、上海青、油麦菜,这三个是我拿手,我们专业没人比我种的好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
“都是菜还有谁的更好吃?”吃起来都一样。
“那当然啦,我配的肥好,自然就长得好呗。就像余总你呀,你看明明都是男的,怎么就你长得这么好?还不得是爸妈的基因好呀?一个道理的。”
余祯擎侧着头看她,幽幽回她:“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
“原来你爱听我夸你的啊,那我天天说,我以前也天天说啊。”
“你以前那是瞎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现在不是瞎说?”
余祯擎一本正经地说:“因为现在能够和你的菜做对比了,说明你掺杂了认真的成分。”
林听听完忍不住笑,她笑得肚子直疼。
“喂,能够和我的菜做比对,你的荣幸好吗?可不是谁都会种菜的,我以后老了就一个人回家住,住很多很多的东西。”她的规划就是如此。
余祯擎一开始是不理解她说的这句话,但是想了想,就好比他对待自己的事业,好像也不难理解了。
听到她清晰的规划,他忍不住问。
“老了回家,回海城还是澳都?”
林听回答得毫不犹豫:“肯定是澳都呀,我从小在那里长大的,爷爷不在了以后,我都不回海城了。”
他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庆幸自己身边的人都和她认识。
从最初的和她相处到现在,别看她整天没心没肺,自我防护却很强,好像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她,更别说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