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厉害。
台上的林听仿佛脱胎换骨，平日里那个会在茶水间偷懒、汇报时偶尔走神的女孩，在聚光灯下大放光彩。
面对专家的反驳和质疑，她都能冷静分析沉着应对。
完全是惊艳住他了。
余祯擎不动声色地松了松领带，突然觉得会场空调的温度调得过高了。
他想起林听演讲时，聚光灯在她睫毛上投下的细碎阴影，想起她转身指向屏幕时，西装裤勾勒出的修长腿部线条，更想起她回答提问时，那截随着手势若隐若现的雪白手腕。
“真的吗？”林听向前迈了一小步，发梢间淡淡的茉莉香气突然萦绕在余祯擎鼻尖，“那余总给我打多少分？”
“九十九分，怕多一分你你骄傲。”他听见自己说。
这个回答显然取悦了林听。
她抿嘴笑起来，笑意更深了：“余总要不要考虑给我个奖励？”
余祯擎突然很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就像对待一只骄傲地展示自己战利品的小猫。
但这场合不允许，他只是将手插进西装裤袋，用他一贯的冷静口吻说：“可以考虑。不过”
“不过什么？”
“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余祯擎微微俯身，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能听见，“你父亲是林院士？”
林听眨了眨眼，余祯擎能清晰地数清她睫毛的根数。
她身上那种混合着青涩与成熟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眼。
“因为”林听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胸前的工牌带子，“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呀，我要说了一部的人不得都。”
她那眼神，余祯擎明白，毕竟她父亲是行业内的资深大佬，隐瞒也未尝不是个好的方式。
他笑了笑，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情绪在胸腔里蔓延。
他见过太多依仗家世耀武扬威的二代，却第一次遇见这样急于与光环撇清关系的女人。
她身上独特之处，的确很多，每一点都让令他着迷。
回到场内，有余祯擎认识的合作伙伴，见着林听的时候都上前夸她。
陈总笑着说：“林专员，你是哪儿的人啊？”
林听笑着卖着关子：“陈总，不妨你来猜猜我是哪儿的人。”
“反正不是云港人。”
“为什么这么说？”
“云港的普通话不是这样的。”
她知道原因后忍不住笑出声，陈总和余祯擎随意扯了几句，他就离开了。
林听故意学着云港人讲普通话的语调：“有这么明显吗？云港人讲话都是这样的啊？”
一口塑料味。
余祯擎哭笑不得，“我可没有口音。”
“我想象一下你有口音说话的语气。”
“林听！”
“知道，严肃严肃。”
说完，两人对视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
林听晚上回家的时候，只觉得爸妈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明明两个人之前…每一次见面都不太和谐。
但和好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看着母亲的脸上少了往日的光泽，多了几分憔悴。
她问了之后，一向严厉冷静的祝女士，在这一刻变得温柔无比，只说她是工作累了。
她没多想，毕竟祝女士从她记事起，一直就是个工作狂的形象。
饭桌上，爸爸问她：“目前的职业规划是怎么样的？”
林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想在云港。”
他们点点头，倒是没什么反对的。
祝女士问她：“有男朋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