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眼熟，大脑快速飞转，她记得了，那晚上，她和诺诺在餐厅见着的那个女人。
孙萧婉正用银匙缓缓搅动着咖啡，手腕上的银色手镯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她抬头时，林听已经站在桌前。
她并没有马上坐下，也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孙萧婉笑了笑，“林小姐，请坐。”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林听并不想和她慢慢细谈，她想快点进到主题。
“孙萧婉。”她的举止很优雅，说完之后，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
她比照片上更具冲击力，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让孙萧婉捏紧了匙柄。
林听的确漂亮，美到挑不出毛病，就连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她身上的气质和普通人不同。
随后，她准备叫来服务员，林听笑着止住了：“抱歉，孙小姐，要是吃饭我恐怕没法奉陪，还得回去加班，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孙萧婉顿了顿，她吃了两回瘪了，一次在余祯擎面前，一次在她面前。
“林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吧，我们家和余家是世交，家里的人都认识，将来不久我们还会联姻。”孙萧婉见着她态度剑拔弩张，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虽然她说的话带着几分假面信息，但为了得到余祯擎，她已经不管不顾了。
林听面不改色，反而笑了笑：“说完了？”
“还有，我希望你识趣一点。”
“是想我给你腾位？让你和余祯擎好好相处，联络联络感情？”
孙萧婉不说话了，拿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一口。
林听：“这句话要说也是我从余祯擎的嘴里听到，而不是你在这儿说，我和他之间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现在缠着也是未来别人的丈夫，你也心安理得？”孙萧婉知道她不好对付，没想到这般烦人。
林听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孙萧婉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的人。
林听站起身，指尖轻轻掠过桌沿，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痕迹。
“孙小姐，失陪。”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薄刃，干脆利落地划开两人之间虚伪的客套。
孙萧婉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眉头微蹙，语气里带上一丝尖锐：“你要是真的爱他，就该为他考虑，而不是如此不识时务。”
林听没回头，可这句话像根细针，冷不防扎进她心里。
林听心想，她还不至于轮到她来教训。
到了嘴边的话，她还是选择咽下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立马否了。
她笑了笑，起身离开。
她才懒得在这听她的瞎扯。
要是余祯擎真的要联姻的话，他只要说出口，她立马走人。
要说为他考虑？她要怎么做？
是装作大度地退出，还是假装从没动过心？
可如果……如果她说的联姻是真的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的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呼吸微滞。
余祯擎会答应吗？
如果他真的需要这场联姻，如果他亲口告诉她……
她闭了闭眼，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那她一定会走，头也不回地走。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