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许耀辉的惭愧
许家前院。
许家人分为两桌吃着早饭。
自从冷山被确定留在许家。冷山，冷棋，冷石便坐在许家男人那桌，而冷舞和冷凝则是坐在许家女人的这桌。
两个桌子离的很近，这桌说话，那桌是听得到的。
“爹，大哥，二哥，我和你们商量件事。”吃到一半，许成俊放下碗筷说道。
许耀辉分别和许成鸣和许成汉两人对视一眼，才说道：“什么事？”
“我打算跟在凌风掌柜身旁讨点活计。”许成俊说道。许小九昨天回来，告诉了许成俊，凌风让他抽空去趟悦客，说要和他商讨一下商队的事情。
许成俊听到后，很是欣喜。不过考虑到家里人的顾忌，他打算当着全家的面说出这件事，不管家中人是同意还是反对，他都要去。就算家中人反对，他也会想办法劝家中人同意的。
况且，还要许小九在。
许成俊的目光看向了另外桌子上的许小九。
许小九在听到许成俊要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就猜到了许成俊要说的是什么事情，早早的放下了筷子，目光望着许成俊的那桌。
刚好，和许成俊看向她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许小九眼中带着笑意的望着眼中带着坚定神情的许成俊。
许成俊看着许小九的眼神，脊背挺的更直了，不等许耀辉出口说什么，继续说道：“大哥在忙活小九说的种菜的事情，二哥在帮凌风掌柜打桌椅，就我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在家中。现在凌风掌柜那边准备着手筹办商队的时候，刚好我之前干过这个，我就想着去凌风掌柜那边讨点活计。不管多苦多累的都可以，我不挑剔。”
许成俊并没有说是凌风找他的，而是说自己去找凌风找活计。
许耀辉听到许成俊的话，索性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他看着许成俊，严肃的问道：“成俊，你想好了吗？确定吗？”
“你要知道悦客是干嘛的，你一旦去了，就是在刀口上讨生活了，如果你伤了，惨了，瞎了，可怨？”
许耀辉早就注意到了许成俊和许小九之前的眼神互动，他知道，这件事是许小九暗中撮合的。
既然是许小九暗中安排的，那有些丑话就需要说在前面，以免到时候会生出怨气，搞的家中不和谐。
“不怨。”许成俊沉静的道，“我知道爹话中的意思，若是以前，儿子肯定是会心怀怨恨的那个人。自从儿子在外面跑了几次后，儿子什么都明白了，儿子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以前是儿子不懂事，让爹和娘担忧了。”
许成俊说完后，直接站起来，跪在地上，朝着许耀辉和谢氏嗑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许耀辉语重心长的道：
“成俊，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去。爹还是那句话，累了就回来，家里人永远是你的后盾。哪怕是残了，废了，瞎了也不要紧，只要还有一条命那就够了，爹会养你一辈子。爹养不动了，还有云林，小九他们这些孩子，孩子都是重感情的，他们不会弃之于你不顾的。你也不要觉得是拖累我们，你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许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少了你，许家就不是完整的许家。”这煽情的一番话，听的许成俊红了眼眶，他忍着鼻腔的酸意：“儿子知道了。”
许耀辉点点头，拿起筷子，伸手挥道：“都吃饭吧。”
众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拿起筷子吃着碗里的饭，只不过这次吃的味如嚼蜡。
他们都明白许耀辉话中的意思，知道许成俊选择了一条什么路，他们心中都带着酸涩。
许小九注意到大家脸上恹恹的情绪，开口道：“三伯父不会有危险的。”
大家一听，瞬间愣住了，眼睛都看向许小九。
许小九再次郑重的说道：“我保证，三伯父不会有危险的！”
这次大家听清楚了，有了许小九的这句话，大家的兴致又起来，手中的动作都变的愉悦了起来。过了一会，大家都吃完饭了，林槿溪和张翠兰带着人收拾桌子，其余人各自都去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许耀辉说道：“小九，你跟我来。”
“好的，祖父。”
许小九走前，留下一句：“三伯父先不要急着走，冷山晚些时候也要去悦客，您同他一起去。冷山，冷棋，冷石，冷舞，冷凝，你们等我出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们。”
“好。”许成俊回道。
“是，主子。”冷山几人应道。
许小九跟在许耀辉的身后来到了堂屋。
许耀辉坐在上位，指着下方的的椅子，说道：“小九，坐。”
许小九乖巧的坐下，问道：“祖父，喊我来可是要问关于三伯父的事情？”“嗯。”许耀辉看着许小九，点头道。
“祖父可怪小九？”许小九笑着反问道。
许耀辉被许小九突如其来的一句，楞在椅子上。
反应过来后，他浅笑道：“那小九觉得祖父会不会怪你呢？”
许耀辉和踢皮球一样，把问题踢回给了许小九。
许小九微微挑眉，信心十足的说：“不会。”
“哈哈哈。”许耀辉看着许小九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偷偷窝在门口偷听的几个人，听到这笑意，一脸的不解。
祖父不是来询问小九妹妹的吗？怎么突然笑了起来？门口的几人压根听不清里面说话的声音，就听到了许耀辉的笑意。
“小九呀，你很了解你三伯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给他指了一条正确的路。祖父养了他这么多年，都不曾真正的了解他，祖父惭愧啊。”许耀辉叹息道。
他的三个孩子，他都曾用心教导过，之前孩子小的时候，还会和他说说心里话。后面大了，娶亲了，有了自己的小家，他们父子三人在一起闲聊的时间少了，久而久之，三个孩子的想法，他一概不知。
若不是许小九把种菜的事情交给许成鸣，他不曾知道许成鸣的口才和人际上的关系这么好。
若不是许小九从中牵线，让许成汉接下凌风手中的伙计，他不曾知道许成汉的手艺活已经这般厉害了。
若不是因为这次许成俊主动和他说自己想干嘛，他也不曾知道许成俊心中的血性，这其中也是因为许小九的暗中操作。
他这个做父亲的，做的很失败，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