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贞赶紧摆手，“我，只有一个我，我是自己。”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应该是空间发生了变化。”
我想了想，让刘元贞站在房间中间，不要动。然后我和林秀秀分别向着两个方向出发。
我提着镜子往前走，张远策在脑后勺盯着刘元贞，这样我们可以双保险，前后都能看到。
往前走着走着，我“啊”的一声叫出来，有点发懵。
前面不远处，正站在刘元贞，她正左看右看，忽然见到我了，赶紧招手。
我喉头动了动，不动声色地说：“张兄，贞贞还在你视线里吗？”
张远策道：“这才多远啊，我当然能看到她了，她还在招手呢。这小丫头，我要是有手非还礼不可。”
我身上一阵阵寒意泛起。张远策在脑后，绝对不可能看到我前面的情况，他所见的刘元贞，和我见到的刘元贞动作都一样，是一个人。
我慢慢走过去，林秀秀也从前面出现，一步步走到刘元贞近前。
我们两人相当于换了个位置，我向前走，走着走着到了贞贞的后面。林秀秀往后走，走着走着，到了贞贞的前面。
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
我突然大叫：“不对！”
两个女孩，以及脑后的张远策同时问道，“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我说道：“张兄，你现在看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你和她们汇合了？”
“不是吧，”我说：“刚才你还在后面看到贞贞招手，现在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你现在应该看到我们仨在一起，也就是说，你现在应该能看到我！”
如果我们所在的空间是个暗曲线，那后脑勺的张远策就应该看到前脸的我。
但是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远策说：“但是老夏，你错了。”
“我怎么错了？”我问他。
张远策不再调笑，严肃地说：“如果我能在后面看到你，那为什么我们刚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我没有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呢？”
他清清嗓子：“好，就算我看到了你，我隐瞒真相，一直不说。那么同理可证，你也应该能看到我吧。”
他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泛起深深的寒意。
确实，如果张远策能看到我，那我也应该看到后脑勺的他。但现在确实，我们谁也见不到谁。
张远策得理了，说道：“那我是不是也怀疑你在撒谎呢？”
刘元贞和林秀秀一直静静听着我们两个辩论，刘元贞道：“这是个问题。刚才我看到你们两个走远，身影模糊，然后又渐渐走近，位置就发生了变化。整个过程特别丝滑，并没有违和感。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会第一时间注意的。”
林秀秀咬着下唇，出神凝思，没有说话。
“有没有结论？”张远策在我的后脑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