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挥挥手，示意唐桂芬赶紧回去。
“奶，快回屋，别淋湿了。”
王大能一扬鞭子，赶车牛车快快走。
赶车的功夫，还从兜里掏出一把野果子递给苏蔓。
“当零嘴吃。”
很快，牛车到了镇上，王大能把苏蔓送到镇医院门口，叮嘱道。
“你要是下班早就等等叔，叔捎你回家，记住了？”
苏蔓笑着摆摆手：“记住了，叔……”
看着苏蔓进了医院，王大能这才赶着牛车去钢铁厂拉钢筋。
到的时候，前头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了。
钢铁厂生产出来的钢筋都是送到大城市去的，可那段山路不太好走。
大货车这些进不来，为了方便运输，一般会雇临近村里的牛车帮忙先拉到大路上撒花姑娘去。
一趟十几里路，给个块把两块钱。
动作麻溜儿的，一天能来回两趟，最低也能挣个三块钱。
补贴下家里足够了，不过，也不是每天都没有活儿，得看运气。
雨越下越大，叫人眼睛都睁不开。
前头拉钢筋的牛受了惊吓，哞的一声撒起泼。
跟在后头的牛被冲撞，也跟着叫了起来。
场面一时乱成一团，前头卸钢筋的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着后头大喊。
“赶紧把牛拉好，把那钢筋撞下来是要出人命的。”
雨声太大，也不知道后头人听见没有。
很快，王大能就排队到了前头。
钢筋从里头拉出来，正要往下卸。
忽然，变故横生。
后头的牛朝他撞过来，他躲闪不及被撞翻在地。
那头发疯的牛还在乱蹦跶，没等王大能爬起身。
牛撞上了一旁的高架，噼里啪啦。
“小心。”
一声凄厉的喊叫，架子上的钢筋被撞了下来，天女散花一样落了一地。
赶来的人把牛拉走后，架子上的人看着底下的王大能吓得腿都软了。
“不，不好了，出人命了……”
王大能躺在地上，一根钢筋当胸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