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丙熙低下头，想品尝一下那抹甜蜜的温柔。
忽然，夜莱低下头，把线头咬断了。
“缝好了……”
很显然，缝的确实不怎么样。
白色的里衣上面，歪歪扭扭像是蚯蚓一样的红线，把破损的衣裳缝在一起，真难看，像是疤痕一样。
但是，顾丙熙非但不嫌弃，反而像是珍宝一样摸了又摸。
“很好看……”
笑眯眯的看着夜莱，拍了拍胸口。
夜莱不知道的是，胸口相应的位置，不知道扎了多少针。
只是顾丙熙再也没吭一声。
夜莱尴尬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双手投降。
“好吧，明天带你出去买一件新的。现在咱们先试试你的金丝软甲……”
钛丝做出来的成品还是很舒服的，像是一件衣服一样穿在身上。
护住了心脉和内脏，袖子这边也到了肩膀这边的腋下。
顾丙熙很是满意。
“这样的软甲很好，不知道什么价位？”
夜莱压根不在乎钱，没钱的话，就卖古董，反正这边古董字画多的是。
“你就别管价格了，就说要多少件，我让他们去做。”
“三千。”顾丙熙算了一下，伸出三个手指，“我的三千骑兵已经快训练好了，如果能穿上这个，再骑马，就能减少马匹的重量。”
古代的战马虽然矫健，但是将士们穿着一两百斤的盔甲，马儿跑起来也累。
若是能减轻盔甲的重量，跑起来就更快，更便捷一些。
夜莱一算价格，双手一摊。
“明天咱们先去卖古董，再去定购。”
顾丙熙立刻明白了：“是不是快没钱了？我这边有金子，上次你给了好多，我都没用，再加上我也能赚银子了……”
粮食暂时用不着补给了。
淇城这边的红薯都成熟了，还有青菜，野草也都很旺盛。
主要就是将士们的装备。
夜莱毫不在意：“该买就买，不要吝啬，赚的钱就是让花的，况且，现在是非常阶段……”
确实，现在顾丙熙是非常阶段，他在积蓄力量，坐山观虎斗。
时机一旦成熟，一举造反。
想起造反的事情，顾丙熙内心其实是忐忑的。
“其实替祖父和父亲报仇的事情，我祖父和母亲都不是很赞同，毕竟那个人是皇上，大宁的天子……”
夜莱‘哧’的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为子纲。父不正，子奔他乡；造反而已，又不丢人，万一你当了皇上呢，我就沾光了。”
“再说，你的皇上那么对你家人，造反还不是应该的。如果你祖母不同意就不同意呗，你该做你的事就去做，反正她也不会怪你，现在你们的情况是最差的了，还能更坏吗？”
是啊，顾家现在都被流放边城了，全家现在都是罪臣。
没有前途，没有未来，即便是顾丙熙当了千户，也只能是千户。
大宁重文轻武，武将是最没地位的，况且只是一个千户，说不定哪天就战死了。
与其后无退路，不如放手一搏。
胜者为王败者寇。
大不了，带着全家去北狄，投奔他国。
顾丙熙每次听到夜莱的鼓励后，都信心满满。
“你不会以为我是不忠不孝的人吧。”
夜莱笑了：“你家皇上都那样对你了，你要是还效忠他，就是愚孝愚忠，怂货的表现，我鄙视你。”
顾丙熙也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眼，笑的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