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伽的神色很平淡，眼神却很坚定，带着一丝破碎感，不想看他，眼底的光有些扑朔。
厉明渊似乎有些疲惫。
“云伽，我说过了，我和苏梨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伽却不想听。
她说：“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是怎么样，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答应过我，你会少见她，但是你没有做到，我不想等了你知道吗？厉明渊，我不想每次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别的女人一个电话，你就要丢下我。”
“我以前可能会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不行，厉明渊，你说过的，我是你女朋友，我不能接受我的男朋友永远要陪完别人才能来陪我，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下贱。”
云伽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并没有哭。
厉明渊皱了皱眉。
“云伽，我从来没有想过你。”
云伽说：“但我会这样想，你别为难我了，如果你永远都无法放下苏梨，那你就不要来招惹我了，看在——”
“看在我也算是救过你的命的份上，好不好？”
厉明渊却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他拿出一支烟来，想了想，却放了回去，语气沉了沉。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和苏梨不一样，云伽，苏梨的情况很特殊，你理解我一下，”厉明渊说，“至少过了这段时间……”
“过了这段时间，那下个时间呢？”云伽说，“她今天流产，明天离婚，后天又结婚，难道你都要管吗？”
“厉明渊，你只有一颗心，如果不能全给我，那就算了吧。”
“我很累了，我不想等，不想失望，不想埋怨你，”云伽终于哭了，她还是固执地不看厉明渊，别过脸去掉眼泪，声音微微颤抖，“你别为难我了，我很难受的。”
“你不能因为我受的伤害够多，就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厉明渊看着云伽悲拗的侧脸，透明的液体从她明亮的眼眸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厉明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难受得紧。
他不想看见云伽的眼泪，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止住这份悲伤。
他做不到不管苏梨。
不管是从前的情分，还是她现在的处境，又或者是……
苏梨曾经失去的，那个可能属于他的孩子。
这一切都让厉明渊的心被撕扯成两半，让他对苏梨有愧，又无法对云伽做出什么承诺。
他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似乎只剩下云伽眼泪的声音。
但她的眼泪分明寂静无声。
良久，厉明渊才说：“云伽，你不要多想了，我在这里陪你。”
云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没有再拒绝他，沉默的空隙中，云伽觉得自己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厉明渊看着她的样子，厚重的石膏比她的腿还粗，他不由得皱眉。
“痛不痛？”
云伽还是固执地不回答。
她的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想和他说话。
厉明渊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忽然笑了笑。
“晚上想吃什么？”厉明渊说，“我让陈明恩买些过来。”
云伽原本不想说话的，但肚子却十分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她抿了抿唇，面上有些挂不住。
从摔倒到现在，她确实一直都没吃饭，刚才不觉得饿，现在有人问起来，倒是真的饿了。
在厉明渊低低的笑声中，他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