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几乎是同时冲过终点线。
伍六一抬手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汗，笑得欠揍，“秦关月，练少了，耐力不行了啊。”
伍六一确实轻松得如同信手拈来。而这几周忙得团团转准备着演习，几乎没什么时间训练的秦关月就有点累了。
秦关月活动着关节，捏出咔吧咔吧的声音，“要不你跟我换换？来来来，连副这个位置让给你来当！……话说我也好久没给你们训过格斗了……”
伍六一麻溜地躲了，走到高城面前。
高城很得意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尖兵”，自己叼一根，递了根烟给他。
伍六一很自然地接过，高城在给他点火的时候，手一抖，火机里的火焰差点烧掉伍六一的眉毛。
高城笑着就跑了，被伍六一一脚踢中屁股。
秦关月抱着胳膊站在原地休息，看着官兵二人的打闹。
高城走近了，也抱着胳膊，指了一下她泛青的眼圈，“没休息好啊？”
一个人影摔倒在地上。
两人齐齐看了过去——许三多迅速撑起身，往下一个障碍墙飞奔过去。
然后两个人默契地同时转开目光，闭口不提，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有什么，我在学校那会熬夜还少了？我看连长你这睡眠质量也不咋样啊，先管管自己吧。”秦关月暗戳戳地刺回去。
高城眉毛一拧，虎眼一瞪，作势抬手就要打她。
秦关月马上板起脸对着障碍墙对面的士兵，语气严厉，“跑快点啊，留点力气。诶对，就是这样。”
钢七连的集体荣誉感真不是说出来的。
高城脸上带着谦虚而神秘的笑，“我给大家说句私话，知道咱七连拿了几回集体一等功吗？”
“史今。”
史今站起来，虽然语气带着平日里的温和，但他脸上带着和高城如出一辙的笑，“报告，三次。”
秦关月立在边上，听着高城的讲话，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她心里也升起和这个连队，和高城，和史今一样的七连式的骄傲和自豪来。
高城继续谦虚地说，“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连队现在还没倒，还将继续这样下去，所以我们就叫，钢七连！”
秦关月看着站在红旗下的高城，莫名记起第一次在团长那听到“钢七连”时候，她印象里就是现在这一幕。
光是这么想着她都忍不住笑出来了。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成功感染了整个钢七连，所有的士兵几乎都在这一刻挥拳大喊，“钢七连！钢七连！”
“钢七连！”
又是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在最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两个人无动于衷，一个高城，一个秦关月。
史今往前走了一步挡住那些视线，帮许三多正了正帽檐。
许三多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抬头看着自己的班长。
史今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拍拍他的肩膀。
秦关月的视线落在许三多身上，和他的眼睛撞上了。许三多眼睛顿时就瞪大了，笑着看着她，口型摆出“连副”两个字。
许三多笑得没心没肺的。
秦关月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给他打招呼了。
这几天她心里一直担心得很，总觉得演习会发生点啥。她连着好几天失眠，连带胃口也不好，饭都吃得也少了。
本来以为是最近压力大了，休息几天就好了。没曾想，这离演习越近，她反而越来越烦躁了。
秦关月这么反常的行径，自然是瞒不过作为连长的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