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也一起来。”陆云峰吩咐道，目光落在王秘书和梁甜身上。
“是。”两人异口同声。
姜助理叫了一辆七人商务车，凌晨十二点，车子载着满满一车人，疾驰在去往市区的高速上。
市二院的急诊icu门前，丹尼斯坐立不安，在走廊前来回打转转。
陆云峰一行人赶到的时候，他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一个箭步来到陆云峰面前，自己甩自己耳光：“都怪我！深哥，都怪我！要是我今晚不向她表白，她不会情绪失控出车祸的！怪我！”
快五十岁的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陆云峰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不怪你，这种事谁都不会料想到。”
“怪我，要是我第一时间照顾到她的情绪，劝她不要开车离开，她就不会出事……”
丹尼斯不停地自责，让人看了很揪心。
“医生出来了！”王秘书看到icu的大门打开，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急忙道。
丹尼斯赶紧擦干净眼泪，急冲冲地跑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看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丹尼斯身上：“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她朋友。”
“朋友不行，得是直系亲属，我要向亲属交代她的病情，商量手术事宜。”
“她家属都在国外。”丹尼斯急道。
“电话沟通也行，你们尽快准备，来我办公室说。”
“好……好……”丹尼斯慌了神，明明是个身经百战的国际大律师，此刻却像没头苍蝇一样。
“姜助理，你照顾好尤律师。”陆云峰立即吩咐，安慰丹尼斯：“丽人的家属我来联系。”
很快，一行人聚集到了医生办公室。
眼前是十几张ct片子，医生没有耽搁，给大家和电话那头讲解。
“病人颅内出血严重，需要尽快做开颅手术，我现在要把开颅手术的风险告知各位，最坏的情况，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最乐观的情况，病人能苏醒，但之后也要气切，有很漫长的恢复期。”
“待会骨科大夫也会过来一起会诊，病人腿部受到压迫，肩胛骨骨折，所以待会的手术还会合并骨科的手术。”
电话那头，姚丽人的父母听完医生的话，感觉天都塌了。
姚母没撑住，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家属尽快赶来吧。”
不多时，骨科的医生赶到。
看了片子后，说姚丽人的右腿可能要截肢。
……
手术做了八个小时。
一夜之间，丹尼斯鬓角忽然窜出了不少白发。
林月莲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一夜白头’这四个字。
一点都不夸张，亲眼所见，让她唏嘘不已。
当手术室大门推开的时候，姚丽人被推了出来。
身上插满了管子。
“手术很成功，现在病人要送去icu继续观察，你们不用跟这么多人过来，就一两个，去买一下病人要用的日用品，待会会有护理找你们说要具体买哪一些。”
丹尼斯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眼眶发黑，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犹如一具行尸。
林月莲看着他，想起了自己最开始得知乐乐走丢的时候，跟他的情况很像。
靠一口气提着，但其实身心已经疲惫，早就超负荷。
“东西我去买。”林月莲说道：“我之前学过护理，清楚买什么尺寸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