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余健放下筷子看他，“我知道你有话想说，你说吧，我听着。”
南宫临冰不兜弯子，问，“昨天，你的状态不太对。”
“嗯。”余健吃早饭都没了心情，魂不守舍了起来，声音更是闷闷沉沉的。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以和我说说，我帮你。”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余健喝的和个烂泥一般。
给他昨天心疼坏了，又是自己灌酒又是喝到吐的，余健指不定有多难受。
“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南宫临冰补充道。
他起身走进厨房，半分钟的时间从里面带着一杯温牛奶出来，牛奶放在了余健的面前。
“谢谢。”
男人情绪低落的嗯了一声，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等南宫临冰坐下，他看去，缓缓开口。
“我和你说过我的小时候，我妈跟别人跑的，我爸死外面了，这是村里人说的。”
南宫临冰心疼的，点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他不是死外面了，他是进去了，所以我见不到他，他现在从里面出来了，找到我。”
“他找你做什么？”管生不管养的家伙，哪来的脸！
南宫临冰光听两句就气愤的不行。
余健自嘲一笑，“他说，他在外面欠下外债，答应了别人顶罪名所以蹲了这么久，说进去出来后就不用还钱了，可现在那些人又要他还钱。”
“他就说起当年一事，可追债的人要他拿证据他又拿不出，当年是口头答应，完全没有证据。”
“走投无路，他回到家乡，不知道通过谁找到了我现在的位置，知道我在大医院做心理医生，所以来找我拿钱还债。”
“他真是会想，生我三十几年，第一次来见我就找我要几百万。”
南宫临冰看他，“你给了？”
“没有。”余健摇头，“我没有几百万。”
拜托，他不过是个心理医生，哪有几百万？拢共存款也就刚刚到一百万而已。
看在生育之恩上，他或许会帮这个父亲，可现在的处境是，他也无能为力。
三四十年前的债务到现在，利滚利滚到了几百万，真是高看他了，他上哪找几百万给他还。
“他说话那叫一个好听。”余健又笑了笑，“好一个父债子还。”
南宫临冰拧眉追问，“他还有说什么吗？”
余健垂下眼眸，此刻他的眼眶泛起了泪花，自觉命运对自己不公，他莫名的难受。
明明这个父亲在他这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难受。
父亲只生不养，独自逍遥快活，到头来带了一堆麻烦找过来，要他子孝。
“怎么了？”南宫临冰听他吸鼻子的声音，“难受了？”
他坐不住的连忙来到男人身旁，将他拉进怀里安抚。
现在除了拥抱，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来安抚小余宝。
小余宝总是这样，心还是不够硬。
恰恰就是这心不够硬，才给了他南宫临冰一次又一次改正的机会。
南宫临冰对此说不上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