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张夫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住。
她四下看了看，又茫然地看向姜云绾，“姜云绾？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她还紧张害怕的喊着“姜大小姐”呢，这会子却又已经眉头紧皱，如从前一般瞧不上姜云绾，直呼她的名儿了。
短短片刻，张夫人的变化却如此之大，前后判若两人！
福云忍不住偏着头，眼底的狐疑怎么也遮掩不住。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家小姐医术精湛，刚刚施针一定是让张夫人忘记了姜云深对她做过些什么！
果然，张夫人看向姜云绾的目光已经充满了嫌弃。
她撑着墙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自己一身狼狈，又猛地看向姜云绾，“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你个姜云绾！我来赴宴本是一片好意！谁知这就是你们姜家的待客之道？！”
她指着姜云绾，如同一只炸毛的刺猬，“你对我做什么了？！”
见张夫人竟敢指着她家小姐……
福云忍不住上前，打算直接折断这泼妇的手！
不过她刚上前一步，姜云绾便猜出她想做什么。
她轻轻拦下福云，这才面带微笑的看着张夫人，“张夫人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在今日，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呢？”
闻言，张夫人身子一僵。
福云也微微一愣，却并未表现出来。
自家小姐脑子转的快，肯定是已经又想出收拾张夫人的好主意了！
“我，我做什么了？”
张夫人开始结巴起来。
她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姜云绾对视。
姜云绾还记得，前世这女人不守妇道，与京中好几人有染……
她与吴夫人倒是关系不错，因此时常奚落姜云绾，说她只是商贾之家的养女，能嫁入吴家、能嫁给吴青荣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云云。
许多难听的话，吴夫人这个婆母不好当面说，但是张夫人可以！
前世，她便是吴夫人的“嘴替”！
只是前世姜云绾良善，又被吴青荣哄得晕头转向，对他死心塌地。
即便吴夫人、张夫人等人刁难她，瞧不起她，她也一心为了吴青荣和她的“儿子”忍气吞声。
这一忍，便忍了十几年！
前世她哪怕知道张夫人不守妇道，与不少男人有染，却也碍于情面，并未与她撕破脸皮捅出她的那些丑事。
这会子，她原本也想着让张夫人赶紧离开，只当没有发生过方才之事便是。
没想到，这张夫人非但不领她的情，居然还指着她的鼻子骂？
真当她是软柿子？
姜云绾心下冷笑，“张夫人做了什么，还需要我直言相告？”
她上下打量着张夫人，眼里也逐渐多了几分鄙夷，“虽说这里甚少有人过来，但张夫人也不至于如此饥！渴吧？当真一时半会儿都忍不住？”
张夫人：“！！！”
姜云绾嫁入吴家这两年来，何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又什么时候，敢对她如此说话了？！
她眼里的鄙视，仿佛能扒光她的衣裙，看透她的内心！
张夫人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此时她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的确像是方才那什么过似的！
今日来姜家赴宴的，倒也真有她的“老相好”。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姜云绾会说那样的话，会用那样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莫非，她和老相好真的……
想到这里，张夫人心里顿时没底了！
她紧张的后背心直冒汗，“你，你在瞎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别胡说八道毁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