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布满皱纹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缓缓抬起搭在墨以颈间的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墨以低低“嗯”了一声，借着长枪的力量，站起身。
目光镇定的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额……”躺在另一边的夏亚发出一声轻喃。失血过多的小孩，终于从昏厥中恢复意识。
“阿巴……阿巴……”
他沙哑的嗓子里挤出几个音节。
舰长眯眼看向浑身是血的孩童：“这是夏赞捡回来的那个小孩吧。”
墨以点点头。
舰长叹了一口气，他缓缓走到夏亚身边：“可怜的孩子，现在我们没有办法保护你的安全了。”
夏亚摇摇晃晃的撑起身体，他手上比划着什么，可惜舰长和墨以都看不懂。
见两人没有回话，夏亚的表情变得更加着急。
似乎他在说什么很严重的事。
墨以回忆起他赶到时的画面，那时候叶老正与黑影虚与委蛇，夏亚浑身是血紧紧抱住叶老小腿。
难道，他当时看到了什么？
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墨以：“你会写字吗？”
“阿巴，阿、巴！”夏亚点头，口中挤出音节。
这里是审判庭，存放最多文件的地方，墨以此时却看不到任何一张纸。他伸出手，直接用破破烂烂的袖子在地上抹出一块空地。
墨以指指身上的血：“你想说什么，写出来。”
“阿巴……阿巴……”
夏亚垂眸，趴在地上，一笔一划：祂们、全部……来
墨以眸光一闪，在夏亚还没有写完‘来’字前，他已经看出了小孩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这次进攻不是先行兵，而是所有人的大举侵犯？”
舰长站在墨以身后，同样低头看着夏亚写出的血字。
在墨以认出字后，夏亚并没有停止，他继续写着：目标，不是jian……是时空……通、道。
墨以：“！！！”
就在墨以震惊，回眸去看舰长的瞬间，夏亚竟然突然窜起！！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流窜着黑雾的尖刀，刀刃猛地刺向舰长咽喉。
墨以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的翻身阻挡夏亚。
手中长枪斜着挑出，从夏亚胸腹穿透，顺着脊骨自颈后穿出。夏亚挣扎着，鲜红的血顺着长枪杆流下，“吧嗒”一声，滴在墨以脸上。
墨以抽回长枪，有些发怔的站在原地。
虽然作为秩序者，他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对于孩童，对于和自己曾经相处过的人，他还是抑制不住心中浮起异样的感觉。
舰长拍拍墨以脑袋。
他一直知道看似没什么波动的墨以，实际是个极其善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