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这世界上头一号危险人物。
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俞欢难免惊恐。
然而坐进车里，密闭了外面的一切，只剩下大概是他那边人的司机，和她这个话都不会说的丧尸，陆明嶂反倒卸下了假面。
他微微勾着唇，高高在上的伸手，挑了挑俞欢的下巴，又碰碰她没什么温度的皮肤，还摸了摸她的眼睛——像是在研究什么。
“小丧尸……”他轻声呢喃着，末了弯了下唇，赞赏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很乖呢。”
“他这什么态度？”俞欢像个木头人似的不敢动，震惊的问系统，“你不是说他见谁就想让谁死吗？”
“你不一样。你毕竟也算是丧尸，他搞出来的毁灭世界的杀器。”系统含含糊糊道，“他似乎觉得，你是他创造出来的。”
“什么……意思？”俞欢缓缓问。
“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你父亲了。”系统如是道。
俞欢呆滞住，僵硬扭头。
察觉到她的动静，不知在琢磨什么的陆明嶂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敷衍的哄了一句“乖呢”。
好像，真有那个味了。
俞欢：……
救命了。
长时间赶路，最令人疲惫不堪。他们那群人，个个身体强健，接连开了那么久的车，都没什么问题。
反倒是俞欢这只丧尸，成天昏昏沉沉的，累的要死。
怎么变成了丧尸，体质还和原来一样虚啊。
陆明嶂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心目中的“大杀器”——脸白如纸，身板单薄的一捏就碎似的，怏怏的窝在角落里的俞欢，少有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弱成这样……
他忽然意识到，就算他把她送进研究室，给她提供作乱的机会，她也怕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俞欢抱着自己腿发呆，没有发现陆明嶂正重新审视估量着她的作用。
他脸色空前冷漠，最好不是真的不会咬人。
眉越皱越紧，他忽然将俞欢弄起来，掰着她下巴，虎口压进她口中。
“咬。”他盯着她，眼神莫名狠戾。
俞欢还呆着，牙齿已经被迫抵住他的皮肤。
这是在发什么疯？还是又在试探她？
果然是阴晴不定的反派。
俞欢睁大眼睛，试图用弱小可怜的眼神打动他。
“老大！”哪怕是知道他性情的司机，这时候也着急起来，“不能咬啊，太危险了，您感染成丧尸怎么办！”
小丧尸怯怯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先前的威胁起了作用，不敢咬他，还是牙软的根本咬不动人。
“没用的家伙。”
陆明嶂拧着眉冷着脸，觉得自己先前的期待都被辜负了。
这只小丧尸，根本没有利用价值。
陆明嶂懒得在她身上费心思。
恰好路过某个服务区，他们停车，短暂休息。车里闷，大多数人都得下来走几步，松松筋骨。
于是活动的活动，放哨的放哨。
以往俞欢也会下去，围着车走上一圈。但今天，她精神实在萎靡。
陆明嶂视线扫了一圈，唯独不见那只小丧尸。
没有利用价值。
但到底是他弄出来的。
陆明嶂手上沾染过不少人命，但这种创造出生命的感觉对他来说还算新鲜，以至于他总是忽视不了这点。
别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他嗤了一声，迈开长腿朝车边走去。
俞欢坐车坐的两眼发直，有气无力缩在角落里，下地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再忍忍吧。”系统无力道。
俞欢扭头，看见车门板的储物格里，有半包不知道谁剩下的巧克力饼干。
赶路的这几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中途的休整期间，这群人自会吃东西填饱肚子。只是没有人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