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睡在隔壁房间的耗子踢踏着拖鞋去洗手间的动静。
一楼没有应急灯,尤其是到了夜里,简直就是睁眼瞎。
果然,不出一分钟,传来霹雳乓啷以及耗子骂娘的声音。
冷不丁的,谢池给听笑了。
厂子不仅黑,还冷,最重要的还有三个大老爷们。
江绾这姑娘怎么想的,竟然在这里面忍受了十天!
张口闭口说自己富家千金。
在他看来。
江绾这女的,天生没有公主的命,但是有一身的公主病!
神经病吧!
谢池被子一抖,翻了个身,眼睛都闭上了准备睡觉。
谁知道,连着好几天大幅度降温。
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枪伤又隐隐传来一丝痛意。
这一晚上,连个安稳的觉都不让人睡。
谢池忍无可忍,一脚把被子给踹了,侧着身子,拿到扔在一旁箱子的烟盒。
身子往后一错,头靠着水泥墙。
仰着头,叼着烟。
吞云吐雾间。
手触上皱巴的枪伤上,脑子回忆着当时的事
若是当时,对方的枪法在准备那么两毫米。
估计现在也轮不到他开厂子。
早他妈下地府,去给他奶尽孝去了。
谢池这辈子过的挺累。
准确来讲,是真他妈累。
十年前,三个人在国外碰面时。
项野身上揣着张无限透支的银行卡,何旭带着几百美金,只有他,一穷二白也就算了。
还背着一屁股烂账。
谢池长这么大,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在他还没记忆时,就被人贩子拐卖到了偏远的山村。
买他的是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
家里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外,还带着一位年迈的奶奶。
家里很穷,就连谢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捡别人脱下来穿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