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也不知道气势咋那么强,太能唬人了。
“你怎么来了?”穆常安唇角微勾,心情挺好。
甜丫把浔哥打发走,左右看看,拉着穆常安走到一颗枯树后。
掏出怀里的银票,摊在掌心给人看,“阿爷给我的……”
说到激动处,甜丫原地蹦跶两下,用气音说:“我还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银子呢。
阿爷说给我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还以为阿爷拿我开唰呢。
滑雪板是咱俩一起做的,你也有功,银子该分你一份,你想要多少?”
话落,甜丫紧紧盯着穆常安的眼。
穆常安岂能看不出她的不舍,却起了故意逗人的心思。
大手明晃晃朝甜丫掌心探去,故作认真的思考起来,“你说的也没错,做滑雪板我出了不少力。
银子确实该分给我一份,我应该拿多少呢……
嘶……多少呢?”
甜丫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手在银票和碎银子上来来回回试探。
心跟着一起一伏,呼吸都不由屏住了。
“甜丫,你说我该拿多少?你给多少我拿多少,我听你的!”
穆常安伸出手等着。
甜丫秀气的眉毛纠结成一团,小脸越皱越紧,一副难以取舍的模样。
穆常安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大手揉揉甜丫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我的就是你的,反正都是一家人。
银子就放你那儿吧!”
甜丫就是再傻,也知道刚刚狗男人是故意逗她。
心底的火气腾地烧起来,她抬脚朝男人踢过去。
穆常安侧身灵活躲过去,笑声越来越大,连连后退,“我错了,错了……”
“错个屁?”甜丫美眸含怒,团个雪球追着人砸过去,“笑的跟公鸡打鸣似的,你能知道错了?
穆常安,你给我站住,有本事你别跑。”
不跑的是傻子。
他也没跑很快,跑几步就停下等甜丫,让雪球好巧不巧砸自己身上。
反正也不疼,就当让甜丫撒气了。
男人头上、肩上、身上都沾上雪,甜丫才停手,叉着腰呼哧呼哧在原地喘粗气。
“甜丫,常安,你俩干啥呢?”冯老太出溜着滑雪板,艰难冲这边喊一句。
眼睛跟刀子一样,嗖嗖往两人身上射。
警告两人别太放肆。
“不跟你闹了,我回去了,对了,银子的事别告诉阿奶啊。”甜丫冲老太太摆摆手,大踏步离开。
穆常安点点头,收敛好情绪,再次回归成那个严苛师傅。
因为滑雪,驿站里外热闹了一中午,直到有驿卒出来喊吃饭,才逐渐安静下来。
流民不是忙着学做滑雪板就是忙着学如何滑雪。
没时间做饭,为了不耽误两天后的赶路,申田找到驿丞,把流民这两天的饭食交给了驿站大厨。
中午就是一锅煮地蛋,一人一碗。
年纪小的孩子和胃口小的妇人勉强能吃饱,汉子们就只能混个水饱,饿不死吃不饱。
大伯几个打完饭回来,甜丫一眼就瞄到他罐子旁提溜的两只鸡。
正仰着脖子咯咯哒叫个不停。
“大伯,这鸡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