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银性子老实,也静得下心,现在给跟着他四叔学木工。
简单木工活已经会做了。
“算了娘, 别叫他们了。”桑四余抹把脸,吸吸鼻子,“让他们多睡一会儿,这两天他们也累的不轻。”
桑四余到底心疼两个小舅子和侄子。
冯老太没忍住沉了沉脸,自己都啥样了,还有闲心心疼别人。
桑四余讪讪摆了摆手,大踏步朝院外走去。
桑四余出了院门,西厢房的门被拉开,孙氏打着哈欠出来,看到院子里的祖孙俩还愣了一下,“娘,甜丫你俩还没睡呢?”
“你出来干啥?外面冷,别吹了风。”冯老太催人进屋,“我俩这就去睡。”
“我不睡了,去给四余帮忙。”一出来寒风直往脖子里钻,孙氏缩着脖子往出走,“娘你和甜丫回去睡吧,木工活我也会些。”
她爹以前是个木匠,两个弟弟和男人都是木匠,简单的木工活她看都看会了,给四余打下手足够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光知道心疼别人,不知道心疼自己个儿。”冯老太骂一句转身进屋。
“四叔心疼两个小舅子,心疼侄子,四婶心疼弟弟和侄子更心疼四叔,这说明四叔和四婶关系好呀。”甜丫替四叔和四婶说句公道话。
歪着头瞅老太太,一副看透老太太的样子,“您呀也就嘴硬,要是四婶光顾着自己,不心疼四叔了,您又该生气了。”
冯老太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进了屋,甜丫让老太太先睡,自己点了一豆油灯,拿着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压粉床子她只在视频上见过,实物她没见过,只能依葫芦画瓢,把形态画出来,
先画两条交叉下弯的木头,木头交叉的中间画一个挖空的圆柱形洞。
上方再画一根压粉的木杆,木杆中间有一个突出来的圆柱。
冯老太本来想等甜丫,奈何太困,沾枕头就着,连甜丫举着油灯出去都不知道。
甜丫出门左拐去了第三座院子,这个院子如今暂时批给四叔他们做木工。
院子左右两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头,地上满是刨花,踩在上面松松软软的。
三间正屋塌了两间,唯一一根独苗苗经过简单整修,如今正亮着灯。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屋里透出来。
“冷了吧?”桑四余抽空握一把媳妇的手,冰冰凉凉的,解开袄子就把手往自己的腋下塞,“你别做了,先暖暖手。”
此刻没外人,孙桂娘也羞得脸红,左右看看,把手往外拽,“让人看到了不好……”
“哪有人?有鬼还差不多!”桑四余夹住媳妇的两只手,不让人动弹,做工的手也不停,咔咔敲着木头,“再说你是我媳妇,娃都生俩了。
就是让人看到了又能咋?
都多少年了还害羞?”
“少替鬼,我害怕!”孙氏红着脸去拧他的嘴,嗔怪道:“仗着没人就说臭不要脸话,也不怕被人听到”
“咋就臭不要脸了……”桑四余哈哈笑着躲开媳妇的手。
屋外的甜丫无语望天。
她就来送个图纸,没想到还附赠一把狗粮,都给她喂饱了。
四叔四婶沉迷于打情骂俏,不知天地为何物。
甜丫却尝够了恋爱的酸臭味,冷风也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