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那个过不去的坎，他或许能更喜欢这孩子一点？
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是这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皇帝的目光晦暗了几分，但是说起来，话语间却十分的亲昵。
“你可真是有心了，那去便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三言两语之间就，他们将太子日后的去向给定了个全乎。
六皇子都没反应过来，就忽然发现，这事儿已经定下来了。
“等等，这神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皇子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谢晏殊都不提去边境的事吗？
他今日进宫，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柳蓁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谢晏殊。
他只是想将谢晏殊拦住，仅此而已。
原本他已经打好了一箩筐的话术，和幕僚商量了一次又一次。
此次前来已经是信心满满，无论太子他说什么，大家都有信心给糊弄回去。
但他开口说什么？
西域神药？这是什么玩意？
可别忽悠人了，他可听都没听说过！
难道这神药只是个幌子？
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随柳蓁前往边境？
六皇子心思一转，立刻对着谢晏殊发难，语气颇重的质问了起来：“太子还没说，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看着谢晏殊一声不吭，六皇子就知道，他问到点子上了，于是立刻乘胜追击。
“万一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总得跟父皇报备一声吧？”
听到六皇子的询问，谢晏殊的心就一沉。
他知道这时候提这件事，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
但皇宫本就不是那样容易进出的地方，他甚至可能等不到下一次，柳蓁就和六皇子出发了。
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他还来皇宫，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不管怎么看，都未必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更何况皇帝就没喜欢过他，六皇子也防着他，一件事情认真来看，或许没那么不可能？
这么想着，谢晏殊长作一揖：“边境，边城。”
这话刚说出口，现场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谢晏殊也不急，只是低着头，打算先看皇帝的反应，再做打算。
而后跟着的侍人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声音大了，就变成了那个出气筒。
挨几句骂是小事，万一把命丢了，那才是大事。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可千万莫起什么争端咯！
旁边的太监侍柳蓁有什么想法，谢晏殊一概不知，皇帝也不关心。
这一刻，这三个人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