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争吵声格外清晰，已经睡下的周父周母赶紧起来拉架。
“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吵什么？陆蕊，周浩病了一天，我不图你端茶送水伺候他，你好歹别惹他生气啊！他是你男人！你就这么伤他的自尊心？你怎么这么恶毒呢？”
陆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推开周浩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闯进房间的周父周母。
“我恶毒？我还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呢！我都睡着了，你儿子非得找事儿，平白无故空口白牙就污蔑我，非说我出去鬼混，说我有奸夫，让我交代谁是奸夫！我跟谁鬼混了我？我没有奸夫，上哪儿给他编出一个人名来？”
“还有你，我的好婆婆，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怎么着？是今天见到了差点儿成为你儿媳的陆枝青了吧，觉得我比不过人家，想找茬逼着我跟周浩离婚，你们好去把陆枝青迎进来是不是？”
“你们一家疯子！就算陆枝青嫁进你们家，也得被逼疯！”
陆蕊捞起外套穿上，坐下穿上鞋就要往外面走。
“你去哪儿？”
这个点，出去街上闲逛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最近大批知青从乡下回到城里，他们没有工作，治安这一块儿最近很严。
陆蕊这个时候要是被抓住了，他们家的事儿可都被别人看了热闹去！
“既然你们不想要我这个媳妇，我走就是了，不用你们撵，我自己走！”
“你给我回来！”
周浩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扯回来扔到床上。
她刚才说他不到一根手指头长，还说他只能坚持十分钟，不能满足她，要是让她到大街上把这番话宣扬出去，他这张脸就别要了。
陆蕊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面色痛苦。
“起来，你别给我装！”
周母还以为她是装的，扯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起来。
却瞧见她的裤子红了。
“怎么回事？”
陆蕊疼的说不出话来。
“快送我去医院……”
他上次流产过一次，周浩头皮一紧，反应过来，赶紧拿外套穿鞋，一家人慌慌张张把她送到医院，医生一检查。
“你们还来医院干什么，孩子没了！你们就不能让着孕妇一点，孕期情绪本来就容易激动，你们倒好，还动手了，现在孩子保不住了，你们抓紧时间去办住院手续，我得给她手术清宫。”
“年纪轻轻的，就流了两次产，以后谁知道还能不能怀上！”
周家人听到医生的话，一个个面如菜色，周浩往自己脸上打了好几巴掌，他还病着，周母也内疚自责，她盼了这么久的大孙子又没了，下次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怀上！
她当时怎么没拦着点儿啊！她要是拦着，周浩说不准就不会动手，她的大孙子不就保住了？
周父拿钱去给陆蕊办的住院。
陆蕊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看着屋顶发呆。
她在想，上辈子陆枝青在周家是不是也是这样，被周家一家人针对？
亏她那时候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陆枝青自己没保住，换成她，她肯定不会让自己落到陆枝青那样一辈子没生孩子的下场。
她上辈子在严家，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生，生的她心烦！
周浩扑通一声在她身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