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笑不用笑。”
许淮燃揉了揉宋清阮的脸蛋，眼底温柔的神色下藏着的是担忧以及害怕。
“抱歉，害得你来回折腾。”
“阮阮，你不用跟我那么客气。”许淮燃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他抱了抱宋清阮很快又松开：“你在这里陪他吧，他应该很快就醒了，我下楼让佣人给他准备吃的。”
宋清阮抬手抱住许淮燃的腰。
落在许淮燃腰间的手还在隐隐发抖。
看到浴室里的场景时她脑子乱成一片，脚下像是生了根，声音也发不出。
还好许淮燃在。
是他让方琦去叫医生，关于商景郁的身体情况以及后续的注意事项医生全部交代给了他。
宋清阮脸贴在许淮燃腰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却在担心商景郁。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在商景郁这件事上她会选择逃避。
因为无论是商景郁还是许淮燃，她好像都没办法给到全心全意。
没有找到完美的解决办法。
她只能择其一。
“许淮燃，我”
宋清阮话音未落便被打断，“阮阮，我先出去了。”
许淮燃拿下她的手。
他转身时眼底的慌乱宋清阮并没有错过。
宋清阮忽然失了语言能力。
她看着许淮燃离开，他的步子有些急，直至卧室门关上，他的背影从她视线里彻底消失。
宋清阮闭了闭眼，脑中的思绪越理越乱。
大床那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她抬眼往那边看去，对上那双幽黑的眸子。
商景郁脸色很苍白，衬得他眼睛更加乌黑。
触及到她视线的瞬间，商景郁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移开视线。
宋清阮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心虚了？”
“划那一刀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了？”
商景郁脸偏向一边，视线无处可落。
不一会儿。
浅粉色的裙摆遮挡住视线。
“你就是这样好好生活的？一刀重启是吧？”
商景郁沉默不语。
“想让我愧疚，让我永远记住你？”商景郁这副恹恹的神态让宋清阮更生气：“你别做梦了，你要死了，我的记忆很快就会把你这个人剥离。”
“我不会记住你，不会记住一个懦弱到去自杀的男人！”
“嗯，那就忘了吧。”
商景郁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自暴自弃。
他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了脸。
站在床边的宋清阮秀眉紧拧，她双手叉着腰，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被商景郁的态度气得不轻。
“商景郁，你的人生难道只能围着我转吗？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多爱爱自己会”
那个“死”字到了嘴边戛然而止。
因为商景郁真的会死。
卧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站在床边的宋清阮闭了闭眼睛，心头升起淡淡的无奈。
她看着商景郁露在被子外的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底的怒意逐渐被心疼取代：“疼不疼？”
宋清阮说话时放软了声音。
像以前商景郁生病时哄他的语气。
被子下的人闭着眼不动，也不回答。当然疼，但比起以后的生命中再也没有宋清阮，那点痛好像又不算什么。
这五年来支撑着他的信念就是报仇，以及回到宋清阮身边。
前者完成了，后者没有回旋的余地。
没了她，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将不再有意义，他希望她幸福，但他做不到看着她幸福地生活在别的男人身边。
“你打针吧，我走了。”宋清阮淡淡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